见他还想说什么,我抢先道,“我还有些作业,打算回去做。”
他点头,应了,起身去结账。
跟在他身后,我背着背包,自动忽视了在另外一边坐着的两人,可没走两步,便察觉一股恶心感上涌。
起先还能控制,但多走一步,便浑身无力,大脑也眩晕了起来,额头布了汗,身体难受得厉害。
严景函在付账,没注意到我的变化,有人上前询问,我扯了抹笑,礼貌回应,但笑却格外的惨白。
应该是食物过敏,刚才那粥里怕是加了虾仁,我一直低头吃,所以没注意到这些。
意识陷入昏暗前,感觉有人把我抱了起来,清冽的香烟味,淡淡的,不像是严景函的味道……
醒来,是在急症室,手臂上还输着液,身边站着唐诺兰,病房外面有男人的争执声。
脑袋不舒服,我没注意细细听。
唐诺兰见我醒来,冷哼了一声,“孟裳,你说你怎么不直接死了?”
扫了她一眼,我淡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高兴,自然不会给我好脸色,“你在餐厅里晕倒,景深将你送来的,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
我失笑,讽刺道,“原来是打扰了你们约会,抱歉。”
她自然能听出我话里的讽刺,冷哼一声便出去了。
进来的是沈戚,男人双手抄兜,冷冽淡漠,修长如玉的身子立在病床头,漆黑如夜的黑眸看着我,一动不动的。
他不开口,我心里有些发毛,主动开了口,“你今天不出差么?”
昨晚他似乎说过,要出差。
“我没去,你很失望?”他心情不要,话里就能听出来了。
他的目光太晦暗难测了,移开目光不和他对视,我开口,“你送我来医院的?”
“你希望是谁?严景函?还是你别的情人?”
压下心里的不悦,看向他,我开口,“沈戚,我们之间的事,一定要扯上景函么?你和我妈之间,我说什么了么?”
他不开口了,走向我,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抬眸看了看输液的瓶子,最后将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和你妈从一开始就没什么。”
我愣了一下,这是……解释?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没兴趣知道。”我是真的没心情知道,所有的事情乱成一团,这些事,剪不断理还乱。
病房里太过安静,我知道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怒意,若不是因为我此时躺在病床上,恐怕他会发作。
但最后,他只是看着我,无声叹了口气,开口道,“疼么?”
我:“……”
“还好!”
这样突然随和,让我不适。
他几不可闻的冷哼了一声,倒是明显的表明自己生气了,“疼点好,不长记性的下场。”
我……
这人怎么了?
空气里就这么沉默了。
沈戚给我办理了住院手续,安排了我的事之后,就一直坐在病房里守着我。
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简单的食物过敏。
我一直没见到严景函,病房里没有旁人,不可能问他的去处,索性也就不开口了。
到了傍晚,沈戚起身出了病房,我才给严景函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那头便接听了,“莎莎,你怎么样了?”
“没事!”应了他一声,我道,“沈戚没找你麻烦吧?”
他似乎有些自责,开口道,“没有,抱歉,我不知道粥里加了虾仁,是我大意了。”
我摇头,意识到电话那头看不到,便道,“怪不到你头上,我没什么大事,你现在既然已经回费城了,有什么打算么?”
他静默了一会,开口道,“莎莎,我唯一的打算是带你离开……”
“严景函,我已经嫁给你哥了,”打断他的话,我蹙眉开口。
“你爱他?”
我沉默了,他开口道,“莎莎,我迟早会将你抢回来的。”
“景函……”
话未曾出口,手机已经被抽走,我愣住,回头,对上严景函阴冷冰寒的黑眸。
“孟裳。”他看着我,黑眸里布满了冷冽,“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男人低冷沉郁的声音里泛着一层轻薄的自嘲,他扶着我的肩膀,完完全全的面对着我,眼神格外阴郁。
我看着他,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手机上,电话还没挂断,淡淡开口道,“是很有成就感,何况你们还是兄弟。”
“啪!”他手中的手机直接被扔出去了,砸在墙上被反弹回来,直接四分五裂了。
肩膀被他掐得生疼,“孟裳,你给我听好,你嫁给我了,现在是我沈戚的女人,你别妄想和严景函再有任何可能。”
我有点想笑,眯着眼睛看着他,讽刺道,“沈戚,你不觉得你可笑么?你这是打算将我们母女都一同收入麾下?你不觉得恶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