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感慨着,玄晨脑袋里又涌出来一个疯狂的想法,于是试探性地问玄月:“仙子......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咱们去把那鸣凤仙给咔擦了,这样......”这样,也能让他们一族脱离苦海。
玄月转头看向玄晨,玄晨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是带着一股世事不谙的认真,夕阳落在他脸上散发着柔而亮的光,明明出自他口的是一句冷血的妄语,但这束光在他脸上却与朝晖无异,给人一种莫名的生机。
玄月别开眼,道:“虽然她与你们有仇,但受她管辖的地方却被她治理得井井有条。受她庇护的族群,也都是安居乐业。”
“那她为何独独与我族过不去?”
玄月未答,眼睛望向山里的树,树上的鸟儿。玄晨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去。
最近的那棵树上,一只鸟妈妈正衔着虫子喂鸟巢里嗷嗷待哺的幼鸟。玄晨看了片刻便明白,就像虫子注定要被鸟儿吃,大树为鸟儿提供庇佑之所,虫子可以痛恨鸟儿,却永远做不成大树,大树注定是大树,鸟儿注定是鸟儿,虫子注定是虫子。
玄月目光自树上收回,继续向前走去。
“当然也不完全因为这个。纵然她管理得再好,也终会有不在其位的一天,那弇州城和百鸟的族群却永远都需要一个城主和一个首领。在位者只是一个身份,他具体是谁,对于大多数的百姓臣民来说,都不重要。”
玄晨面上重新泛起疑惑之色。
“你可知,我为何能中缚形咒?”
玄晨想了想,答道:“是位厉害的神仙下的?”看玄月未反驳,顿了顿,玄晨又说:“是仙子也打不过的神仙吗?”
玄月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要跟他动手的话,会麻烦许多。”说罢,玄月抬头看向天空,才发现夕阳已经尽数隐没在了山林中,只剩余晖铺满了整片天空。此时的她,面上染上了一层说不出的落寞。
玄晨总觉得自栖梧大殿出来后玄月就有点不一样,能比较轻易的在她脸上看出诸多情绪,话也变多了,这让她看着不再是一个捉摸不定的天外仙子,而是同他们一样,也不过是这浩瀚天地间的小小一簇,有苦有愁,有让她掣肘的事情。
但玄晨并不想瞧见她这种表情,于是换了个问题:“那......那群追我姐的人,仙子知道是谁吗?”
“应是神木族的人。”从这一路的相处中,玄月发现莲七把玄晨保护得很好,很多事情玄晨一点都不知道,于是补了一句:“你姐之前要杀他们的族长。”
那可真是愁人,玄晨第一反应,这前后夹击的,莲七怕是凶多吉少,于是对玄月说:“仙子,我有点担心我姐。咱们御风而行吧,这样能快一些。我这次尽量跟上你,不让你等我。”
玄月没有拒绝,只说:“你可以御戟而行,这虽不利于你御风方面的进益,但是可以让你更熟悉这把兵器,对你日后有好处。”
玄晨试了试,许是之前同这把戟熟悉了,他使起来很是顺手,基本能做到不让玄月再等他。在他高兴之际,他想起在栖梧大殿里自己同那些守卫交手如有神助,纵是那些守卫法力低微,他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他能一路顺利打翻他们怕也是借了这戟的助力。
玄月瞧见玄晨面露喜色后又满脸颓然,已然猜到他是为何,于是劝解道:“这把戟确实是个好物件,但是把它使出效果的是你自己。你练习术法时,是不是在最开始的阶段还是有所进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