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灰的动作，他那一头灰色长发全部飘至脑后。
灰色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樱粉色的唇，过分白的皮肤。
灰的容颜是英俊而美丽的。
在荡漾的水波中，有种精致人偶般的美感。
冰灰色的瞳孔，颜色浅浅的。
虽然灰的眼神麻木，但苏糯似乎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嘲讽。
见苏糯没有反应，灰有些无趣的再次沉入池底。
新来的研究员胆子有点大嘛。
虽然对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如他想的那样，把水池里的水放掉，然后看他挣扎渴求的模样。
但肯定还有后招等着他。
有可能这些人类是想到了更好的，折磨人鱼的方式。
灰闭上了眼睛，也盖住了那满目的嘲讽。
苏糯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她在其他实验室中找到了一台电脑，插上电，打开电脑——
嗯，还能用。
将U盘插进电脑，苏糯挨个点开了U盘里的文件。
当点开第一个文件时，看到视频中的画面，苏糯就不适地皱起了眉头。
混合了辣椒粉的水被注入水池中，灰漂浮在火辣辣的水池中。
身上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红彤彤一片，双眼也被刺激的布满红血丝。
见灰的眼睛没有分泌出泪水，研究员们又往池子里加大了辣椒粉的量。
水变得更加通红了。
灰的眼睛也被刺激的泛起了猩红，眼白的位置渗血般的红，看不到一丝白色了。
但他仍然是没有流眼泪。
直到灰被辣晕了过去，研究员们才排空了池子里的水，给灰换上干净的水。
点开第二个视频。
研究员按下开关，水池中的水被通了电。
灰被电得浑身抽搐，最后尾巴直挺挺的沉落池底，一动不动的不知生死。
研究员们将晕过去的灰打捞起来，但仍然没有看到灰的眼睛溢出一丝泪水。
画面中，研究员们骂骂咧咧，换做其他人鱼，别说眼泪了，屎尿都电出来了。
点开第三个视频。
疯狂的殴打，伴随着飞溅的人鱼血和鳞片。
苏糯看了几分钟就看不下去了。
太残忍了！
遍体鳞伤的灰除了刚开始发出几声闷哼，后面她没有听到他发出一丝声音。
没有惨叫，没有哭泣，只有无声的反抗。
与之鲜明对比的是研究员们放肆的笑声。
“哈哈！放心打，没事！没过两天它们就能恢复了。”
“这些人鱼耐打的狠，这条人鱼更是耐打！打再狠都没事！”
“不过还是要注意点，不要打头和脸，尾巴随便打。”
“它这脸我们也舍不得打啊！”
“靠！这尾巴是真丑，真想给它剁了，重新给它缝条尾巴上去。”
“哈哈！这个想法可以有！我记得隔壁有条人鱼的尾巴是蓝色的，很漂亮。”
“下次我们实验的方向可以研究一下这个，把两条人鱼的尾巴互换，看它们能不能够活下来。”
“反正它们的生命力变态的很。”
苏糯关掉了视频，缓了下后继续往下看。
入目又是被打的惨不忍睹，鲜血淋漓的灰。
“靠！这条人鱼到底怎么回事？”
“是不是不会哭啊！”
“再不行的话，卖掉算了，听说有人和我们实验室出高价买它。”
“这条人鱼暂时不会卖的。”
“为什么？”
“还不是组长想看它这张漂亮的脸流眼泪是什么样子。”
……
苏糯一个视频一个视频的往下看，她皱着的眉没有松开过。
这些视频完整的记录了研究员们用各种手段想要灰流眼泪的过程。
更像是一部部虐待人鱼的纪录片。
看得人心情沉重。
苏糯中间甚至因为心理性反胃，干呕了几下。
除了这些叛忍的手段外，研究员们也用过其他方法。
比如欺骗灰的感情。
有一个卷发研究员每次都在灰受伤后照顾他，也在别的研究员伤害灰的时候出手阻止。
这个研究员因此被其他研究员孤立，他也是照看灰最久的一个研究员。
灰也只允许他靠近。
正当大家觉得时机差不多，可以上演苦肉计时。
面对为了救他，保护他，而被其他研究员打的爬不起来的卷发研究员。
灰无动于衷。
终于，那个卷发研究员受不了了。
吐掉嘴里的血包，忍不住质问灰，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冷漠？
这么无动于衷？
灰看着他很久很久。
久到卷发研究员以为灰不会回答时。
灰说：“这里——”
“没有善tຊ良的人。”
苏糯很难形容听到这句话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啊，知道这是怎样的一个实验室，还来这里上班的人，那偶尔流露出的善意，对人鱼而言——
无比恶心。
苏糯也清楚的意识到，灰——
不会信任任何一个人。
【提示1：洋葱可以刺激眼睛分泌泪水。】
【亲爱的玩家，你可以选择用洋葱刺激人鱼，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哦～】
在苏糯看完全部视频后，她收到了系统提示。
提示的很及时，那略带俏皮的结束语驱散了她心里的乌云，让她的心情变得没有那么沉重压抑。
回想刚刚看的视频，研究员们确实没有用过洋葱。
那要跟着提示走吗？
想到毒蘑菇那轮游戏，系统给了提示，给了选择，她却骚操作导致自己吃了许多虫子。
苏糯立马决定，还是老老实实乖乖地听从系统指示，选择用洋葱刺激人鱼，得到意外惊喜。
有答案不抄干嘛，非要自己瞎折腾。
万一又走许多弯路。
苏糯点点头，嗯，就这么办了。
【提示2:美食能够促进多巴胺释放，吃东西能够让人感到愉悦，同样，也能够让人鱼感到愉悦。】
【快想想办法让人鱼提升对你的好感度吧。】
【毕竟，想要靠近人鱼的第一步是取得人鱼的信任。】
人鱼是不可能信任人类的，不过她也没想完全取得人鱼的信任。
只要人鱼不排斥她靠近就行了。
首先，身上这白大褂肯定是不能穿了。
容易让人鱼联想到不好的经历。
苏糯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露出里面的白衬衫和阔腿牛仔裤。
然后——
给人鱼买好吃的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