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路上行车数量骤减，路灯忽闪忽隐，使得人都跟着静了不少。
霍珵也笑看着盛念一：“所以奶奶后来怎么说？”
盛念一顿了顿，回复：“嗯……她说一切看我自己，她只是问问。”
“嗯，你不用放在心上。”霍珵也低低道，“我跟爷爷也说过了，我们暂时没有生孩子的打算。”
盛念一愣了愣，“爷爷也问了？”
“问了。”霍珵也淡定如常，“但是已经解决好了，你不用担心。以后也不会再有人催你。”
盛念一向来相信霍珵也，听他这么说，心头顿时轻松了不少，“那就好。”
霍珵也好笑道：“这么在意？”
“是啊。”盛念一舔了下唇，“总感觉像是被布置了什么任务。但是这个任务又很……艰巨可怕。”
霍珵也点点头，表示理解：“不用管别人。以后不管发生什么，生或不生的权利都在你自己。”
“我没有权利要求你，其他人更是如此。”
盛念一心口微颤。
“老人思想上比较传统，催完婚就会忍不住催生。”霍珵也继续道，“这种事左耳进右耳出就行。”
“昂。”盛念一乖乖应，心头的那点褶皱被悄然抹平。
蓦地，她想起李如月说的“gay”事件，欲言又止地瞅着霍珵也。
霍珵注意到了，也直接道：“有话就说。”
盛念一张了张嘴，余光瞥见司机，又止住了话头。
她想了想，跟霍珵也做口型：回家说。
女孩这“做贼”似的模样让霍珵也轻笑出声。不过他也照做，回了句：好。
之后，霍珵也挑起另一个话头——
“今天都没见你跟嘉译聊天。”霍珵也语气随意，盛念一却是听得身体一僵。
“平时他在你面前不挺能说的。”
盛念一咽了口唾沫，尽量保持镇定道：“……还好吧。今天我确实也没怎么跟他碰上。我吃完饭就一直在跟霍笙和奶奶聊天。”
她解释得太过详细，霍珵也听得扬了扬眉。
盛念一撇开视线，看向自己手上的镯子。她别扭地转移话题：“这镯子，我要一直戴着吗？”
霍珵也哑然失笑：“看你自己。”
“好贵重啊。”盛念一忍不住感慨，“这都能买套房子了吧……反正首付应该是够了。”
“怎么说得这么心酸。”霍珵也道，“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买。”
盛念一立刻拒绝，“不不不，不用了。”
这一家人，真是够“壕”的。
“不过这点钱你不也有。”霍珵也微抬下巴，“不是听你说卖了两本影视，价格都不错。”
“……但是谁会这样花啊。”盛念一小声反驳，“而且也没有很多钱。”
至少对霍珵也而言，只够塞牙缝的吧。
“……”
霍珵也笑出声，“行，反正你的钱自己好好存着，你花我的。”
——你花我的。
盛念一心跳快了一拍。
她好像知道，霸道总裁为什么受欢迎了。
-
回到家洗完手，霍珵也给盛念一倒了杯温水，并问：“刚在车上要说什么？”
盛念一喝了口水，惊讶，“哥哥你还记着呢。”
“嗯，强迫症。”
“……”
盛念一眨了下眼，这会儿被这么正经提问，还真有点难以启齿了。
见女孩犹犹豫豫，霍珵也觉出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盛念一默了默，“就是奶奶跟我说了……催婚的理由。”
霍珵也微怔。
“原来有男的追你啊？”盛念一眼里渐渐迸发出八卦的光芒，“谁啊？不会就是那天在会所跟我搭话的那个男人吧？”
霍珵也：“……”
男人沉默的时间过长，盛念一微睁大眼，“真的是他？！”
“……啧。”霍珵也抬手敲了下盛念一的前额，“你的语气还可以再激动一点。”
盛念一抿唇，憋笑。
见状，霍珵也脸黑了。
“噗，不好意思。”盛念一实在没憋住，“这走向真的有点搞笑。”
“别笑了。”霍珵也故意压低语调，威胁一tຊ般。
盛念一肩膀微微耸动，“可是真的很好笑啊……奶奶居然都担心你是gay，还怕你被掰弯。”
“还笑。”霍珵也抬手，轻捏住女孩的双颊。
“唔——”盛念一的嘴巴被迫嘟成“O”形，“喂，你别——”
霍珵也眯眼，“不许笑了。”
他的视线落在盛念一泛着水光的粉润嘴唇上。
她的唇形好看，盯久了，竟会让人生出触碰的冲动。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盛念一艰难吐字，试图掰开霍珵也的手。
霍珵也喉咙微痒，手上不自觉松了劲。
得到解脱的盛念一揉揉脸，嘟囔：“真小气。”
霍珵也耳尖，睇着她，“嗯？”
“……真帅气。”盛念一没出息地改口，还狗腿地竖了个大拇指。
霍珵也微扯唇角，转身上楼。
盛念一快步跟在身后。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真的很少吗？”盛念一忍不住好奇，“西珩哥跟如航哥知道吗？”
霍珵也停住脚步，垂眸睨向女孩。眼神里传递着“你想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继续追问下去”的讯息。
“……OKOK，我不问了。”盛念一默默做了个封嘴巴的动作。
霍珵也重新迈开腿，“知道这件事的人不算少，就跟你爱八卦一样。”
盛念一：“。”
“只不过我没想到奶奶会知道这件事。”霍珵也嗤了声。
“那他是直接很大胆地跟你表的白吗？”盛念一歪头。
霍珵也无奈，“就这么好奇？”
“是的。”盛念一诚实点头。
霍珵也无语凝噎。
最终，那点不自然在女孩澄澈的眼神下消失殆尽。
他抿了下唇，“没明着表白，但是够明显了。他的性取向也不是什么秘密。”
“真的啊？”盛念一觉得稀奇，“那他还挺勇敢的。”
霍珵也眉心一跳，“你对他很感兴趣？”
盛念一：“第一次在现实里触到弯的，感觉有点神奇。之前只在书里看到过。”
“……”
霍珵也的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像是在说“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盛念一嘻嘻笑，“看你这抗拒的样子就知道你笔直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霍珵也气笑，捏住盛念一的后脖颈，“行了，赶紧去洗漱。”
两人先一同进了衣帽间。
霍珵也把手上的手机随意一放，再将腕表摘下，放回了柜子里。
摘腕表的过程撑死也就五六秒的时间，但盛念一却又感觉自己的心弦被拨动了一霎。
这手，真是赏心悦目。
“你先换衣服洗澡。”霍珵也跟盛念一道，“我去处理一下工作。”
盛念一：“……好。”
说完，霍珵也离开了衣帽间。
盛念一边回想着刚才的画面，边解自己的旗袍盘扣。
……
霍珵也刚走出不远，想起自己的手机忘了拿。
他下意识原路返回。
而在将要踏进衣帽间的那一刻，他看着眼前的画面，猝然愣住。
侧对着他的盛念一领口风光半露，那被白色布料半包裹着的浑圆就这么直直刺激着他的眼球。
刹那间，一股燥热在体内凶猛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