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瑾之
简介:楚晚烟比周母更加生气,直问珠儿用了什么花招,竟然拿到了身契,还冲到侯府,质问了一下楚欢颜。对此,楚欢颜只随便应付了几句,然后便故作恼怒的询问起楚晚烟脸上的伤来,直说若是受了委屈,和离也无妨。楚晚烟哪里肯和离,也顾不得再追问珠儿的事情,又匆匆的回了周家。只是这一次回去之后,等着她的,就是一堆脏衣服了。楚晚烟日子从天上掉到地下,被周母骂着,只能开始干活的时候,好些天没有露面的林泽远,则是再次出现在了侯府。
一炷香后,珠儿怀揣着自己的身契,还有十两银子,离开了侯府,重新往凉水巷的方向去了。
房间里,弦月替自家小姐倒了杯茶,不解的开口。
“小姐,珠儿刚过来的时候,还把周家说的跟龙潭虎穴似的,结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又答应回去了。”
楚欢颜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
“现在和刚才对于珠儿来说,那可是天壤之别。”
之前,她是签了死契的卖身丫鬟,一个月不过一两银子,别说在周家累死累活,就算楚晚烟一个不痛快,真的将她打死了,官府追究起来,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她已经是自由之身,还有自己许下的每个月十两银子的报酬,只不过让她回去关注一下周家的情况,做个耳报神。是否干活随她心意,这种好事她自然乐意。
而且,就算回去之后,真的在周家呆不痛快了,还能拍屁股走人,左右能捞着刚给的十两银子,怎么算都不亏。
当然了,这个珠儿跟在楚晚烟边这么久,耳濡目染,也不是为善茬。
上一世弦月被卖之后,自己去求楚晚烟告知下落,她跟在楚晚烟后面,可没少对自己冷嘲热讽。
瞧她刚才那模样,心底正攒着恨,这次回去之后,恐怕就要给楚晚烟好好的来上一出变脸了。
听了楚欢颜的话,弦月也明白过来。点头过后,想了想珠儿刚才的话,又道:
“小姐,没想到周家人那么快就变了脸,看来他们是觉得,在三小姐身上真的捞不着好处了。”
楚欢颜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光里映着微黄的烛火之色,让笑意中添了几分闪动的幽暗。
其实,周家未必真的这么快就放弃了从楚晚烟身上捞好处的打算。
要怪只能怪楚晚烟太蠢,死心塌地的太过明显。
就像是丫鬟被拿捏住了身契,既然已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又何必再给什么好脸色。
至于今日的事情,想来还只是一个开端……
……
大抵是刚得了身契,又收了钱的缘故,珠儿接下来几日,回侯府报信报的格外勤快。
弦月嘱咐她莫要让人发现了,她则是表示,自己都是打着买菜的名义出来,很是小心。
当然了,每回报完信,她还要在外面痛痛快快的好好逛上一圈,吃饱喝足,最后等到过了饭点,才提着几根萝卜,亦或是几颗青菜回周家。
第一天的时候,楚晚烟和周母见她晚归,就已经破口大骂,周母还拿了洗衣的棒槌,要上来打她。
结果珠儿直接拿出了身契,说她现在已经不是侯府的奴婢了,留下来纯属情分,如果她们敢动手,自己立刻就走。
周母刚过上有奴婢使唤的日子,对着左邻右舍好一顿吹嘘,若是现在人就跑了,简直就是将她的脸踩在地上摩擦,也只能愤愤的扔了棒槌,扭过头去骂楚晚烟没用,连个奴婢都看不住。
楚晚烟比周母更加生气,直问珠儿用了什么花招,竟然拿到了身契,还冲到侯府,质问了一下楚欢颜。
对此,楚欢颜只随便应付了几句,然后便故作恼怒的询问起楚晚烟脸上的伤来,直说若是受了委屈,和离也无妨。
楚晚烟哪里肯和离,也顾不得再追问珠儿的事情,又匆匆的回了周家。
只是这一次回去之后,等着她的,就是一堆脏衣服了。
楚晚烟日子从天上掉到地下,被周母骂着,只能开始干活的时候,好些天没有露面的林泽远,则是再次出现在了侯府。
这一次,他还给楚欢颜带来了一只镶着碧绿宝石的金簪。
“颜儿,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替人抄写书文,还卖了一些字画,换了银子,专门买下这只簪子。”
林泽远将用帕子隔着的簪子,放在了楚欢颜身侧的案几上。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闹出误会惹你伤心了,这簪子就当是给你赔罪的,你莫要再生我气了,可好?”
林泽远眉眼温柔,语气更是满满诚挚,像极了因为恋人闹脾气,而想方设法安慰讨好的俏郎君。
可是此刻,楚欢颜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根簪子,却通体生寒。
重生以来逐渐隐藏住的恨意,差点再一次尽数翻涌了上来。
她真想立刻就杀了林泽远!
“颜儿,你怎么了,是不喜欢吗?”林泽远见楚欢颜迟迟不语,又道,“我也不知女儿家都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可能买的不合你心意,但这是我挑了许久的,颜儿,你就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收下这簪子,消了气好吗?”
楚欢颜眨动了一下眼眸,克制住里面翻腾的怒火。
不,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自己缠绵病榻,受尽蒙骗,后来更是名声丧尽,被人嘲笑羞辱,吃尽苦头。
不管是林泽远,楚子渊,还是楚晚烟,若只是让他们就这么死了,都太便宜他们了!
楚欢颜深吸了一口气,再抬眸之时,眼底终于恢复了平静。
“这簪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一刻,林泽远的说话声和记忆中那高高在上,满是讥讽的语气,几乎同时响起。
“颜儿,这当然是我买的,专门买给你的。”
“还记得我当初送你的那根簪子吗,那根本不是我买的,而是从一个病死的妓女头上扒下来的。”
“为了这簪子,我跑了好多家珠宝铺子,挑了好几日,这几天连读书都顾不得。”
“一个下等妓女,染了病,最后又被嫖客给玩死了。都说她染了瘟疫,头上的簪子没人敢碰。其实她得的是脏病,我和依依特意花钱雇人去了乱葬岗,专门从尸体上拔下了这簪子。”
“颜儿,你就念在我这一片真心的份上,莫要再计较从前之事了。在我心中,你是尊贵的侯府嫡女,是独一无二的,我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人而背叛你。”
“楚欢颜,我最厌恶的便是你那矜持高贵的模样。若不是为了给你寻晦气,我们又怎会这般花心思。堂堂侯府嫡女,带着得了脏病而死的妓女的簪子招摇过市,哈哈哈哈哈,你现在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