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许动。”
谢鹤逸冲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翻身趴在床上,抬手掀起她的真丝睡裙。孟臾睡觉是不习惯穿内衣的,觉得束缚,随着他的动作,胸前雪白袒露,玉臂清辉,腰肢纤细,双腿修长。
孟臾抬眸,与谢鹤逸对视,想从他晦暗不明的眼底看见一丝深陷情欲的困顿,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好像只是单纯想通过某种方式让她臣服。他低声哼笑着将松散的毛笔尖按上她的锁骨,孟臾立时惊呼出声,本能地想逃开,却被他用手紧紧压住肩膀死死禁锢住。
谢鹤逸的笔上功夫很好,各种字体都得心应手,最擅颜楷。
运笔讲究逆入平出,蚕头燕尾。
他执笔,不紧不慢的在孟臾身上落下,笔锋从她的锁骨一路描过,在胸前停留片刻,不轻不重的碾磨,酥痒感伴着一种陌生的感觉将孟臾捕获,细碎哼吟溢出口,她只觉羞耻值达到巅峰,但又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万蚁噬心般的酸麻令脚趾都痉挛着蜷缩起来。
孟臾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勉强抬手去锤他,但是提不起力气,“你混蛋……”
他却好像根本不打算停手,垂首吻上她的耳廓,湿热的口腔包裹着红透的耳垂,孟臾全身各处都烫得厉害,心跳咚咚如擂鼓,窒息般的快感顺着脊椎一路向上,将她卷进欲望的狂潮,浮沉起落,全部身不由己,主宰只有一个,就是眼前人。
孟臾觉得自己又在哭又在笑,她虚软无力地攀着他的肩,哼唧着求饶,“哥,哥哥……”
“你是谁的?”谢鹤逸淡声问。
“我是你的。”孟臾大口喘着粗气,毫不迟疑地向他表忠心。
但还没结束,谢鹤逸竟然在她湿成一片的下面重新润了笔尖,把最后几笔写完。孟臾刚把话咽了咽,偏偏眼泪又涌上来,她别过头,咬着舌尖问他,“……写完了吗?”
话音里里外外都透着委委屈屈的哽咽。
谢鹤逸终于心满意足地收笔,最后问:“我写得什么字?”
孟臾恨恨地翻过身,不肯再看他,脑海里却随着他的提问清晰描摹出字体的轮廓。
她不答,他又坏心眼地问:“不知道吗?那我再写一遍。”
孟臾哆嗦了下,立刻说:“鹤!”
她简直要吐血,哪见过这种歪门邪道宣示主权的方式?而且这个字怎么那么多笔划!
谢鹤逸这才将笔丢在一旁,俯身趴在床上,从后面把人拥入怀里抱着,低声在她耳边道:“你答应过我的,上了我的床,一辈子都得是我的人,忘了吗?”
孟臾还在气自己轻易就能被他任意支配,气哼哼地,压根儿不想理会他。
谢鹤逸的手从她腰窝一路沿着腰线向前游走,孟臾瞬间便觉得小腹绷紧,不好说是恼他不肯就此放过她,还是恨自己的身体已经像巴普洛夫的狗那样对他毫无抵抗力,孟臾有些心烦,抬手往后重重挥了下,也不知撞到了什么,肘弯处像是击到一处骨骼分明的硬物,痛得她立刻抱起手臂用另一只手按揉。
却听见谢鹤逸像是忍痛闷哼一声,孟臾连忙回头看过去,霎时大惊失色,鲜血正不断从他捂着鼻子的指间滑落,一滴一滴砸在素色的真丝衾被。
谢鹤逸的肤色冷白,将那颜色衬托得愈发红,血腥味儿随即蔓延开。
冷不丁意外见了血,任何继续的心情和旖旎的氛围也要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