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霍尘
简介:“那个,先生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正在准备晚饭的佣人问道。佣人惊讶的回头,“纪小姐,先生没跟您说吗?”“他去M国出差了,要去一个星期呢。”“对了,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还有过敏药,家庭医生让您连续吃两天,不然好不彻底。”
纪南乔试图睁大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视线就是越来越模糊。
而沈茉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依旧捏着她的下巴在给她灌酒。
终于,那杯酒灌完了,沈茉也停手了。
纪南乔顺着沙发滑落跌坐在地板上,她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脖子,浑身迅速起了一层红疹,脸色涨的通红,呼吸急促,眼前一片昏黑。
迷迷糊糊中,纪南乔看到沈茉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表情十分不屑:
“你这不是喝的挺好的么?”
“跟我面前装什么装。”
“真以为自己还是纪家大小姐呢。”
“没了纪家的身份,谁惯着你啊。”
紧接着,耳边又响起另一道声音:
“沈茉,别说了,她不对劲你看不出来吗?”
纪南乔只看到沈茉一张一合的嘴巴,“哪里不对劲?”
“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就是装的!”
她眼神迷离的盯着她,耳边是各种嘈杂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裂开,浑身仿佛置于滚烫的开水中,难受的她想要去死。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时,身体忽然贴上一处冰凉的怀抱,她试图睁开眼睛看清到底是什么,可是她太难受了,根本睁不开,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短促,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纪南乔发现自己躺在锦园卧室的床上。
入目是熟悉的摆设,手背上扎着点滴的针管,整个卧室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她动了动脑袋,发现头疼的好像被谁劈开了,眼珠都不敢转动。
“醒了。”
耳边响起低沉熟悉的性感声音,她循着声音看去。
霍尘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大长腿交叠,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敲击。
纪南乔想开口说话,张了张嘴,发现嗓子沙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佣人立即进来扶她起来给她喂水。
一大杯温水下肚,纪南乔才觉得喉咙好受了点。
她垂眸看了眼手臂,发现身上的红疹都褪了。
抬眼看了下墙上的钟表,早上十点!?
所以她从昨天晚上回来一直到睡到现在?
不……她记得昨天被沈茉灌酒,然后酒精过敏休克了,所以……
纪南乔眼神弱弱的看向霍尘,下意识开口:
“那个……霍先生,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霍尘掀眼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是。”
“哦,”纪南乔低下头,“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带她出去,她怎么会被灌酒过敏?
他还不愿意带自己回来,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恶劣!
纪南乔越想越生气,看向他的眼神都变得怨怼起来。
霍尘,“救护车送你回来的。”
话落,他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起身走至床边看着挂在一旁的点滴,语气淡淡:
“纪南乔,既然酒精过敏为什么不说?”
“喝酒休克很好玩?”
“还是说,你就这么着急摆脱我,想以死明志?”
纪南乔瞪大眼睛看着他,眼底迅速蓄满了泪水,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我没有!”
她用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抹了下泪水,“明明是沈茉强行灌我喝酒的,我没有故意要喝。”
霍尘冷笑,“你这么大的人了别人灌你酒不知道反击?”
“纪南乔,这话你自己信?”
“你是四肢健全的成年人,不是残废。”
纪南乔完全没想到霍尘会这样维护沈茉。
所以,她不该过敏,在沈茉灌她酒的时候,她就应该乖乖受着,是吗?
而且,是她不反抗吗?
她要是想反抗,早就反抗了。
她明明感觉到,昨天晚上有人摁住了她的手,可是她太难受了,根本没看到那个人是谁……
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一串串滚落,心脏一寸寸冷下去,她吸了吸鼻子,赌气般开口:
“说到底还是怪你,我都说了我不想去,你非要带我去那种场合。”
“霍尘,都是因为你。”
话音刚落,纪南乔的下巴便被一只大手捏住。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滚:
“纪南乔,你是在怪我?”
她移开视线,避免和他对视。
他钳制住她下巴的手越发用力,咬牙切齿道,“说话。”
“是。”
纪南乔深吸气,泪水再次落下,“我是在怪你,我知道沈茉是你的心上人,但是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袒护她。”
“这样对我不公平。”
话落,她使劲挣脱开霍尘的手,顺着床铺滑落下去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她不知道霍尘在床边盯着自己看了多久,因为她盖上被子没多久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霍尘已经不在卧室了,她手背上的针也拔了,输液贴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已经干涸的血印。
她穿好衣服下楼,佣人看到她,立即迎上来:
“纪小姐,您吃点什么呢?”
已经下午三点了,纪南乔这会真的有些饿。
她摸了摸肚子,“我想吃汤面。”
佣人点头,“好的,我马上去准备,您稍等片刻。”
虽然在锦园住的时间不长,但是这里的佣人都挺好的,对她很尊重,并没有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她。
吃过饭,纪南乔去了楼上画室完成自己的毕业设计。
原本灵感丰富的她,今天坐在画板前,却一根线条都画不出来。
画室正对着锦园外的一片人工湖,湖周围种了很多好看的风景树,纪南乔坐在窗台上,抱着素描本发呆。
脑子里想起今天早上和霍尘争吵的画面,她用铅笔敲了敲脑袋,后悔不已。
现在她妈妈的命基本掌握在他的手里,她这么大逆不道的和他吵架,他应该要气死了吧?
他不会一气之下就把她妈妈的治疗给终止了吧?
她越想越后怕,她放下素描本,小跑着下了楼。
“那个,先生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正在准备晚饭的佣人问道。
佣人惊讶的回头,“纪小姐,先生没跟您说吗?”
“他去M国出差了,要去一个星期呢。”
“对了,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还有过敏药,家庭医生让您连续吃两天,不然好不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