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芝芝
简介:“你看京中那些高门大族,哪个媳妇嫁妆不是放在府中库房里的?“这嫁妆归拢到一起才能体现夫妻同心呢,若是分出去是要遭人笑话的,你看那金家夫人不就是因为嫁妆分私库然后和公婆闹僵,成了京城笑柄。“连带着金家全家都被京中其他世族看不起呢,这种事可是万万做不得,那可是要让咱们侯府脸面全无啊!”沈老夫人这几句话满含警告之意,若是放在之前安城长公主定然已经被她这话说的熄了心思,可偏偏她已经不是之前任人宰割把一切奉献给侯府的安城长公主了。
安城长公主的话一出,沈万祁瞬间感觉她院内侍女嬷嬷们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他脸色一僵,咬着牙道:“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老夫人见他那个软弱的样子就生气,再次用拐杖砸了砸地面道:“听下面丫鬟说,你命人把昨日宾客送的贺礼都抬到这来了?”
沈老夫人拧着眉数落她:“那些贺礼数量可不在少数,而且都是京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送的,赶明咱们是要同等还回去的。
“这些是属于侯府共有的东西,还是放在府库里面更安稳一些,怎么能都抬回你院上呢?”
安城长公主待她说完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祖母,您手下的人怎么连传个话都传不明白,这不是白白闹了误会不是?”
语罢命她派去抬东西的小厮过来。
“回老夫人的话,长公主命我等抬回来的贺礼是昨日皇上、太后娘娘以及几位王爷专门赏赐给小郡主的礼物,并不包括给府上送的贺礼。”
这话一出,沈老夫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像是被凭空打了一巴掌一样,脸瞬间红了。
她接了安城长公主早给她铺好的台阶,拿起拐杖便打在了离她最近的一个丫鬟身上:“混账东西,怎么连传话都传不明白!”
那丫鬟被重重的打了几下,立刻跪在地上开始认错。
可安城长公主哪里看不出来,什么丫鬟传错了话,沈老太太是早就知道她拿回来的东西是专门赏赐给沈芝芝的,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打她的脸,把实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罢了。
果不其然,教训完了丫鬟之后,沈老夫人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变了个人一般,开始和安城长公主唠起了家常儿,神色极为温柔,外人看了都怕是要以为安城长公主不是她孙媳而是她亲孙女了。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果不其然,唠了一会后沈老夫人便开始把话题往满月宴上扯,到最后又回到了沈芝芝的那份贺礼上。
“要我说这同一天送来的东西还是都规整在一起的好,第二天就分开的话多不吉利,就让人抬去一起放到府库得了,待到孩子大了再抬回来也不迟啊。”
语罢便要吩咐张嬷嬷找人把东西抬回府库。
安城长公主心道沈老夫人为了这东西真是连脸都不要了,竟然能说出来先把东西抬走,等孩子长大了再抬回来的话。
这东西一旦抬走,恐怕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沈芝芝抱着自己的金锁也在嘀咕。
【好不要脸的曾祖母,竟然连小小辈的东西都要贪。】
她拦住要去唤人抬东西的张嬷嬷,淡淡开口:“什么吉不吉利的,都是些庸人自扰的念头罢了。
“放到府库中既麻烦又费力,到时候一样还要抬回来,再说了……”
她捏了捏沈芝芝肉乎乎的脸蛋,笑了一下:“我正准备过段时间把府库中的嫁妆抬回我这院子呢,现在若是把贺礼抬走了那过段时间也要抬回来,折腾这么多次做什么?倒不如就放在这了。”
安城长公主这话一出,沈老夫人和沈万祁便全都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娘亲,他们做贼心虚!】
安城长公主意味不明的看了两人一眼,而后命丫鬟取水来。
沈老夫人接过水喝下后顺了顺才止住了咳嗽,她握着拐杖点了点:“安城啊,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看自古以来谁家夫妻的财物不是放归到一起,哪有分开的道理啊。
“你看京中那些高门大族,哪个媳妇嫁妆不是放在府中库房里的?
“这嫁妆归拢到一起才能体现夫妻同心呢,若是分出去是要遭人笑话的,你看那金家夫人不就是因为嫁妆分私库然后和公婆闹僵,成了京城笑柄。
“连带着金家全家都被京中其他世族看不起呢,这种事可是万万做不得,那可是要让咱们侯府脸面全无啊!”
沈老夫人这几句话满含警告之意,若是放在之前安城长公主定然已经被她这话说的熄了心思,可偏偏她已经不是之前任人宰割把一切奉献给侯府的安城长公主了。
她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这有什么,我大梁开朝之时便一改婚姻旧制,其中一条便是规定女子从娘家带来的嫁妆为私财,可由女方自行处置,这可法律明明白白规定的,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本宫什么时候在乎过脸面这种东西?”安城长公主幽幽的看了沈老夫人和沈万祁一眼,看得两人眉心直跳,直觉她说不了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下一刻两人便听她道:“当初本宫以楚氏皇族长公主的身份下嫁给寒门出身的沈郎时,可曾因丢人而有丝毫怨言?”
安城长公主的这句话无异于隔空给了沈万祁一巴掌,甚至可以说是当着满院丫鬟嬷嬷,侍卫小厮的面儿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沈万祁脸色铁青,不可置信的看向安城长公主,但又没办法反驳,因为他心知安城长公主说的就是事实。
没理会沈万祁铁青的脸色,安城继续道:“祖母和夫君定然不会不知当初那些世家大族私底下是怎么讨论本宫下嫁寒门这件事的吧?
“骂本宫不要脸这都是含蓄的了,更过分的连本宫的兄长都连带着骂了,说的好听点本宫只是丢了自己的脸,可说的难听点本宫是把整个皇室的脸都丢光了。”
安城长公主叹了口气又道:“本宫连皇室的脸都丢了,现在还怕什么丢侯府的脸?”
这话一出沈万祁忍无可忍道:“雁溪,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丢侯府的脸那就是在丢我的脸啊!”
安城长公主柳眉一挑:“夫君的意思是你的脸要比我皇兄的脸面还重要?我可以丢皇兄的脸却不能丢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