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晚好像是又有了力气,不断的说着:“我活够了……真的活够了……”
她不只是活够了,而是活的太累了。
如果知道她的人生会如此惨淡,她宁愿费母那一下彻底的了断了自己,这样也就不会再有之后的种种。
傅景澈紧紧握着乔星晚冰凉的手,声音沙哑而低沉:“是我不好。”
事已至此,他除了道歉再说不出任何话。
此刻他如果表明他对乔星晚的感情,恐怕在乔星晚看来只是觉得可笑,亦或者她会认为他只是在安慰可怜她。
乔星晚重重的舒出一口气,合上眼不再说话。
从前她巴不得傅景澈能跟她多说两句话,她卑微到只要他对她笑一下,她就觉得做什么都可以。
而现在,她心中除了抗拒便是感叹。
若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抚平心中的伤害,世界上也就不会有死心二字了。
她对傅景澈,再没了期待。
“乔星晚……”傅景澈紧握着她的手缓缓松开,看着她不愿多说什么的模样心如刀绞。
整整一夜,傅景澈都站在病房门口,直到次日一早何思辰来查房,他还像个木桩一样站在门口。
“你……站了一夜?”何思辰看着傅景澈下眼睑的乌青,还有下巴的青渣,直说:“你没病吧?你不知道你有胃病啊?”
傅景澈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目,嘴角弯着一起嘲讽的弧度:“思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何思辰闻言,顿觉傅景澈情绪不对,现在更加的奇怪了。
“你在说什么?”
“你说得对,我欠她的,而且欠她太多了,多到我拿命都还不清了。”
傅景澈苦笑着,铱驊再无往日的干练和气势。
因为欠乔星晚的,他连带着连同他对乔星晚的感情都觉得卑微,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告诉乔星晚他喜欢她。
不管在谁的记忆力,傅景澈给乔星晚最多的只有伤害。
何思辰看他的表情,半信半疑的问了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傅景澈听了这话,一把抓住何思辰的肩膀:“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是说你又瞒了我什么事?”
“我……”何思辰吞吞吐吐着,好半天才说:“你妈拿了乔星晚的钱的事儿,我在十三年前就知道了,那时我去你家,无意间听见他们说话……”
“你!”傅景澈瞪着他,怒极反笑的将他推了一把,“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你居然也瞒着我!”
明明知道那是一笔“不义之财”,却看着他用着那笔钱上高中读大学,甚至在记起乔星晚后还不告诉他。
何思辰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他解释着:“你要我怎么说?你当时因为能上大学正高兴着,你的脾气我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对乔星晚好也算是补偿……”
“够了!”傅景澈打断他,逐渐焦躁的心让他越来越疲惫。
好像之前全世界都知道他对不起乔星晚,就他还自以为的去贬低乔星晚,甚至说出“你的确配不上我”这种话。
何思辰看着眼神里满是痛苦的傅景澈,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搭着他的肩膀:“现在你想弥补的话还不迟,乔星晚还活着,如果后续治疗顺利,你还有更多的时间去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