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娇娘
简介: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这一夜程娇娘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天光已大亮,她睁眼看见头顶深青的织花锦缎床帏,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已是在哪。坐起来环顾了屋内一圈,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才想起来,她这是来京陵了。记忆里最后一幕,是她泡在浴桶里无寝衣可穿,程娇娘低头看了看自已,身上穿的竟是男人的寝衣。是他的?程娇娘有些害怕,被他知道的话,恐怕会不高兴自已动了他的衣服,她想赶紧换掉。下床走到了浴桶边,却不见了昨夜她换下的那身衣服。
他一向自诩定力极好,怎么碰到这小丫头,几次三番像个毛头小子般,变得这样急色?
程娇娘正缠抱着谢淮礼,肚子上却突然传来不适的感觉,她迷迷糊糊地扭动了起来,想换个舒服的位置。
她折腾来折腾去,谢淮礼被唬得一动不敢动,整个人僵住了。
久违的快感一阵阵传来,眼看又要让他失去神智。
谢淮礼艰难抵抗着那让他失魂的感觉,一把按住程娇娘的胳膊,将她翻身过去,背身把她圈在了自已怀里。
被一个热乎的火炉环住,又没有了不适的戳痛感,程娇娘这下老实了,呼呼睡了过去。
她是舒服了,谢淮礼却被她折磨得满头是汗,想起她晚上见到自已时躲得五丈八尺远的老实样子,谢淮礼简直要气笑了。
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这一夜程娇娘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天光已大亮,她睁眼看见头顶深青的织花锦缎床帏,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已是在哪。
坐起来环顾了屋内一圈,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才想起来,她这是来京陵了。
记忆里最后一幕,是她泡在浴桶里无寝衣可穿,程娇娘低头看了看自已,身上穿的竟是男人的寝衣。
是他的?
程娇娘有些害怕,被他知道的话,恐怕会不高兴自已动了他的衣服,她想赶紧换掉。
下床走到了浴桶边,却不见了昨夜她换下的那身衣服。
屋内空无一人,程娇娘不敢穿着这身衣服出去,忐忑走到了门边,对着门外轻唤了一声“青萝姐姐。”
她一出声,门立时就被推开了,进来的却是一个婆子,她面容慈祥,满眼笑意,“小夫人醒了。”
小夫人?
不用谁教,程娇娘也知道她是没资格被人称作夫人的,她是谁?青萝和丹枝呢?
程娇娘满头疑问,又怕她穿着侯爷的衣服被人看见去告诉他,缩着脚趾退了两步。
婆子对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小夫人莫怕,老奴是侯爷专叫来伺候小夫人的。”
说罢对着门外扬声道,“进来伺候小夫人盥洗。”
不一时,一个丫鬟端着铜盆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一个丫鬟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些瓶罐。
婆子动作轻柔地将程娇娘领到了放铜盆的木架处,丫鬟早拧好了一个热帕子,递到了她手上。
程娇娘仍是不习惯被人伺候,僵硬地将帕子按在脸上擦了擦,那帕子贴在脸上分外柔软,全不似她家中的擦布磨得脸生疼。
帕子才从脸上拿下来,便被一旁的婆子接了过去,丫鬟又拧了一个帕子给她细细擦手。
程娇娘的手是常年做粗活的,那丫鬟的手倒比她的手还细嫩些,她有些难为情,擦完了便想缩回寝衣袖中。
婆子却捉住了她的手,从托盘的瓷罐中挖了些雪白的膏脂,在她手上涂抹,随着那膏脂化开,一阵玫瑰甜香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擦完了手,丫鬟又将一个杯盏递在她手上,“小夫人请漱口。”
程娇娘喝了一口,一个痰盂立即接在了她面前,等着她吐漱口的水。
她舌头尝到这水是咸的,应当是放了盐,盐在他们乡下是顶顶金贵的东西,爹去地里做力气活时,炒菜才舍得放一点点。
她暗自可惜,但也只得吐了。
程娇娘何曾被人这样伺候过,她心中惶恐难安,对这些丫鬟们很是过意不去,加之又提心吊胆,唯恐自已哪一步出错闹了笑话。
眼看一套流程终于毕了,她正暗暗松了口气,门口却又传来了动静。
三个婢女竟合力抬进来一个大梳妆镜,才放定,后头竟又跟着四个婢女抬进来一个大柜子。
程娇娘愣住了,这院中几时来了这么多人?而且,她到现在都没看见青萝和丹枝,她们人呢?
正发愣,婆子过来将她往柜子前面领,“老奴伺候小夫人更衣吧。”
柜门一打开,里头流光溢彩的颜色恍过程娇娘的眼睛,她呼吸都滞住了。
因为要做活,不管在家中还是在酒楼,她的衣服都是耐脏的深色,而眼前这些衣裙,鹅黄柳绿妃红月白,一套比一套颜色鲜嫩,连柜格中的小衣亵裤和绣鞋,也都是鲜亮颜色。
她正看得移不开眼,婆子道,“这成衣小夫人先将就穿吧,等府里的裁缝来了,再为小夫人量身制衣。”
将就?
能有两套合身的衣服换着穿她就满足了,眼前这些更是像仙女的衣裙一样美得让她惊叹,怎么是将就?
再说她怎敢劳动这侯府的裁缝来给她专门制衣,正要说足够了,婆子上手就要过来脱她身上的寝衣,她忙摆手说要自已来。
“老奴知道小夫人能干,只是这衣裙样式繁复,小夫人怕是要看花眼,还是让老奴伺候您穿吧。”
程娇娘以前的衣服为了干活方便都是最简的样式,她确实不会穿这样层层叠叠的衣服,便不敢再推辞。
她选了一套鹅黄青绿配色的,待一身换好,婆子在旁啧啧惊叹,“小夫人肤白,这颜色衬得小夫人嫩得像能掐出水的柳芽儿,侯爷见了定然欢喜!”
侯爷欢不欢喜程娇娘不知道,她自已心中倒很是欢喜,毕竟是小姑娘家,爱美是天性。
以前她看镇上的年轻小姐们穿这些披帛半臂的鲜亮衣裙,也暗自羡慕过,有一次沈知远发现她对着酒楼里一位小姐的衣服出神,还当场对她许诺,“娇娘,待我日后飞黄腾达,也定让你穿上这样的衣服。”
程娇娘正想得出神,婆子又将她按在了梳妆镜前,开始给她梳妆。
“不怕小夫人说我卖弄,老奴我梳妆的手艺可是一绝,当年每日给我家小姐装扮,老侯爷也是爱看得紧。”
婆子伺候程娇娘这一会儿下来,已经看出了她就是个单纯的孩子心性,出身低人有些拘谨是难免的,但是性子简单纯粹,对她的脾性,便自然地跟她话起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