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实在畅快,往日总因与那些纨绔有约,不得不起得早,睡得还晚,今日睡到自然醒,惬意得像极了现代放假的时候。
几时了?钟莘栎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袒裸的胸膛。钟莘栎迷迷糊糊用手撑了一下,惹得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她在哪来着?想起昨夜之事的钟莘栎猛地起身,抱住被子往后使劲挪,背靠墙了才低头检查自身衣着,还好,衣服穿得好好的。再抬头,正对上公仪陵受伤的眼神。
“青泽,我好像又伤人家心了……”
青泽也像是刚醒一般,哼哼唧唧地说道:“是啊是啊,你现在好像完事儿不负责的渣男。”
“……你说说我怎么渣了!”钟莘栎哽住,不服气道。
“公仪陵的衣服是你睡觉不老实扯开的。”
“……我有罪。”钟莘栎耷拉下脑袋,蔫了起来。
受委屈的小白兔公仪陵慢吞吞拉严实衣服,可怜兮兮地说:“昨夜妻主不愿意碰陵,陵便尊重妻主,不曾趁妻主熟睡动坏心思。”软弱的样子全然不像昨晚那个主动出击的公仪陵。
小东西还有两幅面孔。钟莘栎磨磨牙,却又捱不住公仪陵怯懦的眼神,败下阵来。
她抱着被子慢悠悠往公仪陵那边挪,边挪边解释道:“本王没有那个意思……”
青泽:“你有。”
“你闭嘴。”钟莘栎羞恼回复道。
公仪陵乖乖点头:“陵知道。”正好钟莘栎终于挪到了他身边,他拉起钟莘栎的手放到自己的心上,说道,“若妻主有一天厌弃陵了,一定要和陵说。陵自知曾沦落风尘深陷泥潭,那样脏……本就不该缠上妻主的……”
“胡说!你不脏!”钟莘栎没有什么处男处女情节,虽然不知道公仪陵是否清白,但无论如何也并非他自己由衷的选择。心是干净的,人也就是干净的。
公仪陵看向钟莘栎,眸光微动,说道:“妻主不会嫌恶陵吗?”
“不会!”钟莘栎笃定道。
“可妻主为何不愿意让陵碰呢?”
“呃……”钟莘栎挠头,急中生智道,“本王对你的依恋毕竟是小时执念,而今年岁渐长,倾慕变得复杂起来。本王想等复杂的感情变得纯粹,这样才能接受你。”
青泽:“听不懂。”
钟莘栎:“现场编的,我自己也不懂。”
公仪陵却郑重点头,将钟莘栎的手挪到自己的脸上,说道:“陵只求在妻主心中所占一席之地便好。”
青泽:“显然他也没听懂。”
两人气氛正诡异着,门被人轻轻敲响了。来人是青梨,隐约可听得忍冬在旁边絮叨:“王女和侍君正蜜里调油呢,青梨护院晚一些再来吧。”
青梨尴尬地举着手,钟莘栎却忙喊:“本王醒了!这就下来!”
公仪陵赶在钟莘栎跳下床前下了床,替她穿上鞋子,钟莘栎有些羞涩,但又不敢拒绝得太果断。
“青梨,有什么事吗?”
青梨站在门口,说道:“顾将军府送来帖子,邀王女入府。”
为钟莘栎穿衣的公仪陵手指一顿,所幸那动作十分微小,钟莘栎没有发现,她一只手伸进袖子里,问道:“又是顾将军府?”
因为几次出去见狐朋狗友都要坐马车,钟莘栎对马车的阴影消减了不少,与其说是不害怕了,不如说是已经习惯了,习惯这个世界的一切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