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什么肿瘤?”
季凛南攥紧手机僵站在原地,此时的他脑袋里一片混沌。
“一年前她就得了皮肤癌,但是为了让你专心训练她就一直瞒着。”
“就连化疗也是因为你一拖再拖。”
南江瑾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但季凛南却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脑海里只有皮肤癌这个他从来没听到的字眼。
慌乱的跑出机场后,季凛南拦下出租车便赶往北院。
一路上,他都止不住的心慌。
这种感觉他之前从来没有过。
季凛南不敢相信,明明昨天还和他通过电话的人会这么快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下车后,季凛南直接跑进了医院,直奔肿瘤科。
“南江瑾呢?”他拦下护士眼底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护士回答道:“南医生他今天都不在医院。”
“不在医院?那他去哪了?”季凛南脸上的表情有些失控。
“听同事说是去西郊墓园去了,他一直照顾的病人昨天上午离世了所以他去送最后一程。”
护士刚说完,季凛南便转身飞快跑出了肿瘤科。
当他来到西郊墓园时,远远便看到南江瑾穿着一袭黑衣站在墓前。
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感在心间蔓延,每向前走一步都让季凛南觉得出奇的沉重。
在看到陈雨涵墓旁的新墓时,季凛南整个人都僵直站原地。
南江瑾面容憔悴的看向季凛南:“她走的很平静,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你不是说时念只是皮肤过敏吗?怎么会是皮肤癌?”
季凛南红着眼伸手一把就揪起南江瑾的衣领,声音嘶吼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度。
两人四目相对,周身的气压瞬间变得森冷下来。
南江瑾不怒反而冷笑一声:“你在怪谁?她在最后疼的只能打止疼针的时候你在哪?”
季凛南扬起手中的拳头,眼眸变得血红。
但到最后他也没有将拳头挥下去,眼里的情绪变得无比颓败没有一点亮光。
是啊,在她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他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他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太蠢,没有发现半点端倪。
“你现在这副样子又是做给谁看呢?你不是只把崔时念当朋友吗?”南江瑾冷笑一声。
季凛南下意识就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第一次他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借口来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真的只是朋友吗?季凛南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
陈雨涵出意外的那天,他虽然难过,但却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控。
现在的他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季凛南失神的凝望着墓碑上崔时念黑白照,心被紧紧揪起让他隐隐作痛。
直到晚上九点,季凛南才疲惫的回到家。
这里曾经也是他们结婚时的婚房,因为崔时念喜欢他就买了下来。
但一年前,这里就只住了他一个人。
崔时念说搬出去是因为想找安静的地方画画,他相信了。
她曾说冬天下雪就离婚,可现在不到十一月她就已经不在了。
真是个小骗子啊。
季凛南坐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指尖中夹着一只烟。
地上的烟蒂已经落了一堆,再多是尼古丁也无法麻痹他烦躁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