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我和邻家小叔曾经偷偷在一起三年。
那三年里,他对我极尽宠爱,钱和珠宝不知送了多少。
可他就是不愿意和我公开。
他总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爱意正浓时,他跟我提了结束。
我没办法接受,争吵间,意外发生了车祸。
他为了保护我,双腿受伤。
后来,他动用手段向父亲施压,拦了公司的好几个项目。
父亲为了平息他的怒火,连夜将我送去了国外。
没有人在乎,那天我也失去了我们的唯一的孩子。
回国的那天,我遇到了我的前男友。
当初他向父亲施压,连夜将我遣送出国,
让我在异国他乡独自生存了两年。
如今准许我回国,是为了参加他的婚礼。
而他的未婚妻,是我最好的朋友。
车子到达目的地时,她向他走了过来,很自然地在他脸颊印上一吻。
我只觉得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
我们在一起的那三年,连约会都是偷偷摸摸,更别提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
我无数次向他提过公开,可他总说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来他提出结束。
在一起时,他对我的宠是真的宠,恨不得把晚晚摘下来送给我。
分开时,他对我的狠也是真的狠,狠到不顾我刚流产,连夜将我送出国。
这次回国,我的家里人都不在,
他让我先留宿在他家。
我本想拒绝,但以他的性格,最讨厌别人忤逆他。
我凭记忆来到东院的客房。
看见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环境,我的情绪好像更压不住了。
这一夜,我没有睡好。
好像做了很多很多有关他的梦,可等梦醒,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管家敲门叫醒了我,并送来一套职业装。
我这才想起来男人昨天要我去他的公司报道。
不用想,衣服一定是他让人准备的,因为三围尺码是我两年前的数据这衣服两年前的我穿一定很合适,但对现在的我来说……太宽松了。
我看着镜子里有些滑稽的自己,一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关心我。
如果关心我,为什么会没发现我的消瘦?
可如果不关心,他也不会送来这套衣服......
最后,我还是穿着这套衣服去了集团。
刚走出电梯,我迎面就碰上了我的好朋友。
没等我疑惑开口,她先朝我伸出手:“欢迎你来到设计部。”
那主人派的模样让我很不舒服。
我皱起眉看她,故意忽略了她的手:“你为什么在这儿?”
她倒不觉得尴尬,收回手后嘴角上扬:“我是设计部的总监,当然在这里。”
设计总监?
她大学专业是金融,对服装设计一窍不通,怎么有资格做总监?
她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突然拉起我的手走进办公室,对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幅作品,语气骄傲:“看,这些都是我的作品。”
我下意识看向她指的方向。
当看清那些作品时,我感觉胸腔里好像瞬间被火烧一般。
我猛然抓住她的手将她推到墙上:“你再说一遍这些是谁的作品?!”
那一张张,分明是我这两年在冰岛画出来的心血!
动静很快吸引来一众员工。
最后制止了这场闹剧的人是男人的秘书。
秘书将我带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他正在处理文件。
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心里的愤怒化作了无数的委屈。
以前不管是谁欺负我,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我以为这次也一样。
“她就是个小偷!那些作品都是我的,是我让她帮我在国内投稿的!”
然而他却放下钢笔,平静的看着我:“那又怎么样?”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不过是一个出名的机会,你想要,我
”
也可以给你。”
男人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语气不以为然:
“你和她抢什么?”
他的态度就好像在解决两个小女孩抢一个洋娃娃。
可根本不一样。
别的事我都能忍,可对于我的作品,我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
我看着他的脸,第一次觉得他那么陌生:“抢?那本来就是我的!”
“她如果真有实力我没意见,可她偷的是我的作品.…...你不帮我讨回公道,反而还这么维护她?难不成你真爱她爱到打算和她结婚吗?”
她家在京圈还排不上号,不管从哪方面,
他都不可能真和她结婚的。这是我唯一有底气认定的事情。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说:“我的确有和她求婚的打算。”
我耳畔嗡鸣作响!
“你开玩笑的……是吧?”
我发出声音的时候才感觉到嗓子发干,像是再用力点就能扯出血来。
此时此刻,我多期望他说出一个"是"或者点头。
然而,他却告诉我:“这次允许你回国,就是她希望你参加我们的婚礼。”
语毕,他重新低下头,翻过文件一页:“回设计部去给她道歉。”
给谁道歉?
我有些茫然,等反应过来,手都在发抖:“她偷我作品,我还要给她道歉?我要不要再跪下来给她磕一个!”
男人抬头皱起了眉。
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可我忍不住。
“我不会给她道歉,我没对不起她过,是她欠我。”
但下一秒,他坐着轮椅绕过办公桌停在我面前,一字一顿:“那你欠我的呢?你以为那两年就是全部?”
听见这话,我狠狠一震。
我看着男人那双笔直颀长却再也站不起来的腿,缠了我两年的那个噩梦再次浮现脑海......
被赶去冰岛生活了两年后,我终于回到了北京。
却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旧识,竟然是司稚杳!
我看着车门外,坐在轮椅上的司稚杳,心脏如火山喷发,滚烫又灼痛。
我下意识的朝另一个方向扭头躲起来,心里暗暗祈祷:没看到我,没看到我……
可还是听见了男人喊我的名字。
“傅言隽,两年不见不认识了?”
怎么会不认识呢?
我看着车窗上映出来的自己僵硬的脸,扯出一个微笑。
然后转头面对司稚杳:“小叔,好久不见。”
被赶去冰岛的两年,他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
就好像我们只是同住一个大院的邻居,而不是……前任。
咸涩的情绪堵着心口,我攥紧手,胡乱找个理由想要逃离。
“抱歉小叔,我上错车了,这就走。”
我不顾道上的刺耳尖锐的车喇叭声,推开另一侧车门就想下车。
却听司稚杳说:“姜家全家出去旅游了,没人接你。”
我僵住了。
和司稚杳在贺家的重要地位不同,在姜家,我上不如优秀的医生姐姐,下不如能传宗接代的弟弟,一向是个透明人。
只是我错以为,被赶去冰岛两年不见,他们对我至少会有一点儿想念。
我忍着喉间的哽涩,装作不在乎:“我可以自己打车……”
“傅言隽,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回北京?”
我愣了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两年前,我和司稚杳爱意正浓时,他忽然提了分手。
我没办法接受,争吵间,意外发生了车祸,而为了保护我,他双腿受伤。
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风波,家里怕被牵连,主动提出将我送去国外。
司稚杳也没有阻止。
而现在,他的意思是……他让我回来的?
可为什么?
我不解的看向司稚杳,可他只是上了车,什么都不再说。
沉默间,车子缓缓启动。
我没有离开的机会,只能紧贴着车门缩成一团。
可属于司稚杳身上的雪松味道还是一点点侵略过来,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沉香。
我不受控制的看过去,就瞧见他腕间那串白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这佛珠是我们五年前刚在一起时,我特地去佛寺求得。
没想到……他竟然还带着。
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这时,却听见一阵机械声响。
车厢内,前后座之间的隔板突然升起。
我心脏猛地一跳。
和司稚杳恋爱的那三年,因为要避人,所以很多次约会都是在车里进行的。
而一切开始的前奏,就是挡板升起。
司稚杳现在这么做,是要干什么?!
我胡思乱想着,下一秒,只感觉司稚杳的气息忽然浓厚起来。
他靠过来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将那串佛珠一点点戴到了我的手腕上!
我垂眸怔怔望着那串比我皮肤还白的佛珠,心砰砰跳。
我看向已经退回去的司稚杳,声音沙哑:“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稚杳没有回答。
静默间,车停了。
我看着司稚杳下车的背影,本想喊他的声音却哽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走去的方向,有个女人站在那儿。
她在司稚杳的侧脸上落下一吻!
我只觉得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
那个女人竟是我最好的闺蜜步月歌!
她和司稚杳……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