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眸光闪烁，泪沿着眼角缓缓滴落，她的笑却屹立不倒。
季霖川明显有些错愕，他没见过这般极尽疯癫的舒云。
或许人悲伤到了极点，就与正常人不一样了。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云姐。”
季霖川的安慰有些牵强，舒云只点点头，含着笑意继续吃面。
餐厅归于冷寂。
夜半，季霖川怕舒云有意外，住在了客房。
舒云回到房间望着桌上晨晨的遗物，又望向梁遇臣留下的戒指。
她的心好似乎已经痛得停止了跳动，她摘下手里的戒指与梁遇臣的放在一起。
舒云一步一挪走出房间，从舒珣阳的酒柜里拿了几瓶威士忌，开始一杯一杯喝起来。
她知道喝醉了她就能忘记他了。
忘记那些他曾经没有说出口却折磨着她的话。
季霖川听到客厅里的声响，出门正望见舒云喝得上头，已经满脸通红。
他赶忙夺过她的酒杯：“舒云，喝酒解决不了问题。”
舒云满脸泪痕，她站起身去夺她的酒杯，可望着季霖川的脸，她却将他和记忆里的梁遇臣交叠在了一起。
“遇臣？”她轻轻出声，有些胆怯又有些悔恨。
倏然，她大力推开季霖川，朝他大声吼道：“梁遇臣，你不该死的你知不知道，你对不起晨晨，你要用你的一辈子还我晨晨的命你知不知道。”
季霖川的背撞在酒柜尖锐的地方，血迹瞬间浸红了他的白衬衫。
“云姐，你清醒一点，梁遇臣他死了，回不来了。”
季霖川的声音快要震破舒云的耳膜，却丝毫喊不醒一个想醉的人。
“不会的，遇臣，你不是在这里吗？”舒云拉着他的手，一遍遍说着，“你欠我一条命的，我不让你死，你不能死知不知道？”
舒云越说却越没有底气，酒精带来的眩晕感顿无，迎面闯进脑海的是那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崩溃得大哭，捂着面蹲下身，紧紧环抱着自己。
好像从今往后，只剩她自己了……
季霖川望着舒云的模样，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尽，蹲下身环抱紧舒云。
这是他第一次靠她这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可却只会就此止步……
舒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了，醒时脑中一阵刺痛，却格外清醒。
她缓缓走出卧室，才留意到季霖川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云姐，今天回锦江别墅把梁遇臣的东西都清理掉吧？”他漫不经心却说着她最不想听见的话。
舒云点了点头没说话，径直走向洗漱间。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憔悴，眼睛又肿又红，她拿起气垫随意扑了扑，又添上了口红才走去餐厅。
“走吧？”舒云有些有气无力，“去把梁遇臣的东西清理掉。”
正当这时，季霖川的手机微闪，他望了一眼。
那上面是一个新号传来了短信：
——云云最近怎么样了？
半晌，季霖川将手机放进口袋没有回复，轻声询问舒云。
“云姐，你不吃点早晨？”
“我不饿。”说完，舒云转身就去玄关处换鞋。
见状，季霖川立刻将姜茶倒进水瓶里，顺带拿起桌上的三明治跟在她身后，像一个实打实的跟屁虫。
上了车。
“云姐，多少吃点吧。”季霖川把早餐放在她的手里，一脸期待，“我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