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七偷偷地看了冷暮烟一眼,捏着鼻子道:“王爷,你要不要去沐个浴?”
冷暮烟因为方才施针和逼毒,这会身上衣衫不整,整个人透着从未有过的狼狈。
他这会脚上还沾了一点毒血,身上的味道有点一言难尽。
他刚想说好,司轩舟从一旁探出头来:“王爷,你刚施完针,不能沐浴,最快明天才能洗。”
冷暮烟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她开开心心地回房了。
自大婚夜之后,司轩舟就住在他们大婚时的房间,冷暮烟则如婚前一般住在松寒居。
方才就是在松寒居里祛的毒。
冷暮烟冷哼了一声,针灸之后不能沐浴这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他让下人去收拾屋子,将窗户打开。
剑七轻声道:“那味太大了,估计几天都散不掉,王爷今夜住哪里?”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司轩舟今天给冷暮烟施完针后累得不行,看了一回冷暮烟的笑话,她回房后就开心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她用完晚膳就准备睡觉,只她才除掉外衫,冷暮烟就来了。
她问道:“王爷怎么来了?”
冷暮烟没有回答,他的身后走过来好些婢女和仆妇。
她们的手上拿着被褥枕头等床上用品。
于是司轩舟看着她们手脚麻利地把那床大红的喜被床褥全部收了起来,铺上新的被褥,放上新的枕头。
她笑着道:“这些体力活我自己也能做的,不用麻烦她们。”
冷暮烟轻摆了一下手,婢女和仆妇们便全部退了下去。
他转动轮椅到床前,双手在轮椅上轻轻了一撑,身形一动,便坐在床沿上。
司轩舟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她轻声问:“王爷今夜要跟我一起睡?”
冷暮烟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本王允你跟本王同床共枕,你敢吗?”
司轩舟:“……”
她不敢!
但是他这话问得却激起了她的脾气。
她笑道:“王爷都允了,我又有什么不敢的?”
冷暮烟朝她勾了勾手指:“那你过来。”
司轩舟果断往后退了三步。
她岔开话题:“王爷的腿感觉怎么样?”
冷暮烟看着她道:“若不是本王的腿明显感觉比之前松快了不少,你以为你不能站在这里跟本王说话?”
这是自从中毒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今日她为他施完针之后,他不但觉得腿比之前轻了,还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十分舒服。
其实在她今日正式为他治疗前,他都不太信她能治的好他。
到此时,他已经知道她确实有几分本事。
司轩舟笑着从朝他的方向走了六步:“想来王爷也知道我确实有治好你的本事,王爷还是对我客气一点的好。”
冷暮烟看着她道:“客气?在你故意把我的屋子弄得臭哄哄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个结果。”
司轩舟和他讲道理:“什么叫我故意把王爷的房子弄得臭哄哄的?明明是王爷你自己臭。”
冷暮烟的眼里有了一分凌厉,司轩舟又补了一句:“也不能算是王爷臭。”
“任谁中毒那么长时间,排出来时都会很臭。”
冷暮烟冷笑:“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提醒本王?”
他今天在众侍卫面前丢尽了脸面。
司轩舟又朝他走近了几步:“王爷病了这么久,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不知道吗?”
她此时离床只有三步之遥,直接把鞋子一蹬,就往床上冲。
冷暮烟的长臂一展便将她拦住,她被弹了下来,脚踩在床下的挡板上。
她今天累得不行,只想好好睡觉,他要把她的床抢了,她睡哪里?
这事绝不能让!
于是她再次扑过来,再次被他挡了下去。
她伸手叉着腰去瞪他,他面无表情地回看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道:“王爷,这事你全算我的头上,抢我的床会不会不太厚道?”
冷暮烟语气平淡:“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司轩舟咬着牙道:“我们之前签过协议的,我有单独的院子住!你不能出尔反尔!”
冷暮烟语调里有了三分散漫的味道:“协议上确实写着你有单独的院子住。”
“但是协议里并没有说这一整个院子只住你一人。”
司轩舟:“……”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高冷的冷暮烟居然会跟她玩文字游戏!
她问他:“你住了我的房间,睡了我的床,那我睡哪里?”
冷暮烟指着床下的踏板道:“你睡这里。”
司轩舟:“!!!!!!”
她见那个踏板全部tຊ加起来不过两尺,且还没有褥子。
她怒道:“王爷就是这样对能救你命的大夫的?”
冷暮烟淡声道:“本王并未违背协议。”
司轩舟光着脚在踏板上转了一圈后道指着他道:“王爷,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冷暮烟懒得搭理她:“本王要休息了,你要不愿意睡在这里,就出去自己找地方睡。”
司轩舟知道整个定王府就没有人把她当成是王妃,她今夜从这里出去,根本就没有睡觉的地方。
让她睡在踏板上,这也不可能!
她把心一横,微笑着解开衣襟:“王爷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跟我同床共枕嘛!”
“王爷真不用这么含蓄,直说便是,我又不会拒绝。”
冷暮烟微微侧首:“你要做什么?”
司轩舟在他侧首的那一刹那,飞快地寻到旁边的空隙上了床。
冷暮烟:“……”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她飞快的掀开被子想往里面钻,却被他一把拎住衣后领:“下去!”
司轩舟知道她今天露了这一手后,他便算是有求于她了,轻易不会对她动手,她的胆气一下子就粗了不少。
她会听他的才怪!
她索性伸手一把抱住她的腰:“我不!”
冷暮烟又闻到了她身上透出来的淡淡兰花香,她的鼻息更是顺着衣襟探进了他的胸口,又酥又麻又痒。
他的耳朵瞬间就红了:“松手!”
司轩舟索性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我不!”
冷暮烟气息粗了不少,他冷声道:“你再不松手,休怪本王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