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芙哭了。
躺在他怀里,脸靠着他的心口,攥着他的衣服哭的泣不成声。
岑芙从没想过。
有朝一日,她会走不掉。
不是靳川不让她走。
之前她的存在对靳川有用,靳川对她是走是留都无所谓。
现在有了陈韶笙更是无所谓。
只是她没办法走。
地和钱丢下不提。
陈韶笙……陈韶笙……陈韶笙。
她真的做不到看着陈韶笙东山再起,靠着靳川重新过回从前光鲜体面的生活。
岑芙能豁达的放下很多。
像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变成别人养的宠物。
像抛弃暗恋多年,不停幻想嫁他为妻的江淮。
可真的放不下的,就扎在了心里,把她挫骨扬灰,也绝对放不下,更不过去。
陈煜是一,唐淑华是二,陈韶笙是三。
这三个,挖了她的心脏也放不下。
岑芙缩在靳川怀里一边哭一边说:“对……对不起……”
要道歉啊。
道歉了,明天靳川才不会因为今晚她的发疯把她赶出去。
岑芙把委屈和崩溃通通咽进肚子里。
眼泪极快的湿润了靳川胸口的衣襟,她断断续续的说:“我……我心情不太好,才对你动手的。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你别……你别和我一般见识,别……别赶我离开这里。”
良久后。
靳川背靠窗台,手抬起,轻轻的抚着岑芙的发,低头在她发间轻吻了一口。
像是轻哄,也像是安抚。
岑芙哭着睡着了。
隔天起来在床上,而靳川已经不见了。
岑芙睁眼默默的看天花板。
手臂抬起挡住眉眼。
低低的吐出口气。
她不能再算计靳川。
这人的后脑勺像是长了一双眼睛,你做什么他都知道,不吭声,就是看着。
然后悄无痕迹的反击到你无力,甚至你只能在心里腹诽是他的错,却没办法真的指责出是他的错。
她的这点把戏对靳川来说,连过家家都算不上。
房门突然被推开。
岑芙恹恹的,“刘妈,我不想吃饭。”
脚步走近。
岑芙看过去,和靳川对视了眼。
半响后伸手:“抱抱。”
靳川伸手了。
岑芙心里因为昨晚对他动手升起的忐忑放下了。
被他抱去洗手间,下来后伸手去拿牙刷。
靳川从背后环着她拿下了电动牙刷。
修长漂亮的手挤了牙膏,递给岑芙。
岑芙刷牙,看镜子里弯腰揽着她,鼻尖埋进她脖颈的靳川。
靳川没看她,吐出一句,“想要什么?”
岑芙微怔。
靳川下巴磕在岑芙肩上,唇角带着笑:“要包吗?”
岑芙抿唇,“你心情很好?”
“恩。”靳川接了水递到她唇边,岑芙就着漱了口,状似无意的说:“为什么?”
靳川轻舐岑芙的脖颈,把她的脸转过来,将人抱到了湿润的台子。
一下下的轻啄她的唇瓣,声音染上了情欲的沙哑,“我快要结婚了。”
往常岑芙被撩拨下,会情动。
现下却毫无波澜,“要结婚了,所以心情不错的给我买个包?”
靳川轻吻的动作微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掀眼皮盯着岑芙,“你也可以选择……不要。”
岑芙没说话。
靳川手抓住了她的脖颈朝后,咬上她的脖颈,含糊又无所谓道:“或者是……离开。”
岑芙手松松握握,圈住了靳川的脖颈。
脸颊蹭了蹭他的,似埋怨道:“我这么爱你,才不要离开你。”
靳川低低的笑了声。
把岑芙抱起来丢在了床上。
岑芙抓着床单的手,悄无声息的被拨开,变成了和靳川十指紧扣。
冷色调的房间,黑色的大床。
男人除了脸颊和脖颈,全身布满了伤疤,版恒交错。
他一口口的舐着身下白到像是在发光的人。
在她身上刻下了一块又一块属于他的痕迹。
岑芙逆来顺受。
不。
从之前哪次都要甜蜜。
勾着靳川的脖子,在他耳边反反复复的说:“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
“靳川哥哥,我爱你。”
“真的很爱你。”
“你也给我一点爱吧。”
“小珠珠会很乖的,超级超级乖。”
“靳川哥哥,求你了。”
靳川走前丢下一句:“看你表现。”
岑芙昏昏欲睡醒来的时候,客厅多了个包。
很贵。
刘妈问:“心情不好?”
岑芙趴在桌子,低低的恩了一声。
刘妈说:“要不要出去逛街?”
岑芙摇头,沉默好大会,喃喃道:“你说,怎么样才能抹去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人心里的位子。”
刘妈顿了顿,“很难。”
岑芙怔了瞬,侧目:“很难吗?”
“心里的事,别人干预不了。”
岑芙觉得对。
就像是……江淮。
她黯然了几秒,重新趴下,半响后找出手机打电话:“找人跟着陈韶笙,看她的动静。”
岑芙的生命中遇到过和江淮品行相似的人,也遇到过和南蹇明性格相仿的人。
这种人心里在想什么很好理清楚。
他们对家庭负责,对亲情眷顾,对朋友友善,对感情也会忠贞。
却唯独没遇到过靳川这种人。
他没有家庭,没有亲情,没有朋友。
你根本就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只知道……他是个疯子。
这种百无禁忌的疯子,绝对不能和陈韶笙在一起。
否则,连在国外养病的哥哥,都很有可能会遭到波及。
岑芙精神了。
在下午收到陈韶笙的动向。
“她在一个小时前搬家了,而且是单独,唐淑华和双胞胎没有搬。”
岑芙微怔,“单独搬家?”
“对,住进了郊区的一间公寓。”
岑芙凝眉:“公寓?”
“恩。环境一般。”
岑芙挂断电话沉思,在傍晚的时候,去了唐淑华现在住的地方,从门缝朝里面塞了张纸条。
回家后没多久,手机里进来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是陈韶笙打来的。
陈韶笙笑的温存,“朝我妈那塞纸条,是想让她开口,劝我离开靳川?”
再俯瞰全局的猎人。
到收尾的时候,也会去拿自己的胜利果实。
靳川是害陈家家破,陈煜身死的罪魁祸首。
唐淑华门清。
而在岑芙的记忆里。
唐淑华爱慕陈煜到病态的地步。
岑芙摆弄指甲,“是啊,你妈怎么说的?”
“我妈说……”陈韶笙一字一句,“去往上爬吧,踩死岑芙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