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陶至庭问施去闲。
“当然。”施去闲也学着孙鲤的动作给自己倒白水,按程序走一遍。
结果他却给出相反的意见:“我觉得这柑橘绿茶刚刚好,梅子椰水有点淡。”
“再喝一口。”孙鲤把柑橘绿茶递给他。
施去闲依言照做。
“再喝一口。”
他不解,但还是继续。
五六口后,施去闲抵不住,“舌头要甜麻了。”
孙鲤又给他梅子椰水:“来一口这个。”
施去闲摆手,表示连味道发淡的梅子椰水也实在不愿喝了。
陶至庭却丝毫不受打击,反而兴致勃发,“我回去做调整之后,还能请你帮忙尝尝吗?”
孙鲤犹疑:“我不想吃免费的炸虾饼吃到天荒地老。”
“有报酬!有报酬的,鲤姐!”陶至庭郑重道:“我可以在这里给你发个毒誓。”
这声“鲤姐”比他要发毒誓的行为更懵住了孙鲤。
她找回点怪诞的自信。
“人家大喜的日子,别了。”孙鲤说道,“回去好好给我开个价吧。”
“至庭,你不陪着喝?”孙祥一个人喝得没劲,扯过陶至庭。
陶至庭因孙鲤有商量余地,殷勤万分:“喝呀!先满上,祥叔!”
“想吃的菜要是太远,和我说一声,我帮你夹。”施去闲贴心和孙鲤讲。
孙鲤盯着桌子中央的脆皮乳猪:“我要一块最肥的。”
“你确定?”施去闲好心劝道,“那可腻得慌。”
正和孙祥干完一杯的陶至庭落一只耳朵在他们这边,闻言,用公筷利落给孙鲤夹一块:“鲤姐会吃,这块胶原蛋白最多,皮嘎脆。”
送上门的好工作
陶至庭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脆皮猪肉落到孙鲤碗里的时候,施去闲甚至没整明白状况,可他隐隐感到有危机。他期待孙鲤对此有点态度,然而陶至庭也没给她机会,夹完肉转过身又拿起酒杯和孙祥畅饮去了。
这一着孙鲤也没料到,可是肉已在碗,她总不能扔掉。
况且,确是块好肉,她拒绝不了。
只是嚼到一半,她心满意足的神情还未舒张,便看到施去闲在望着她。她只好违心道:“是有点腻,能帮我夹根菜吗?”
实际上,她很想再吃一块。在外头,她没机会吃到猪皮烤得如此焦香、肉质又如此胶着饱满的荤味。为什么要对着施去闲说这么一句呢?菜心被放到碗里的时候,孙鲤分心,她以前从来不会在意要去察言观色,不会这般特地为了安抚一个人而有昧心的言行。
所幸施去闲夹的这根菜心爽脆,叫她不至于太过难受。
陶至庭突晃的一枪,给施去闲敲响震耳欲聋的警钟。他边给孙鲤夹菜边同她做讲解,讲今日请的老厨子是什么背景,年轻时凭的是哪道菜色杀出名声......孙鲤边吃边点头,渐渐觉得眼耳不暇,拖累得肠胃也略微疲惫。
“吃不下了。”她放下筷子,吞了口热茶。
转头,孙祥和陶至庭喝得兴起,孙祥更是喝得一脸通红,陶至庭半背着她,她看不见。她问回施去闲:“你不喝点?”
“喝酒、抽烟,都伤嗓子。”施去闲舀了两勺热汤到碗中。
“所以你热气东西也不愿吃,都是为了保护嗓子?”
“以前在外面,我最好的就是加完班去吃顿烧烤,孜然、辣椒面要双份,越辣越上头,啤酒不冷一口不喝,回到家,觉得有绝世神功在体内,冷热交替,想象真的有要大任要降到自己身上,第二天睡醒去上班,已经料到又要加班,再用一顿烧烤吊住自己,周而复始,现在想想,有什么意思?”施去闲和她说,那种日子,和用烟酒麻痹神经的人无甚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