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令川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两个日本女人端着托盘进了来。“今天中森大将做东,安排了许多日本的特色美食请王爷品尝,等一会还会有歌舞节目。”
“好,很好,太好了。我饿了,那么我就先一塔打剋马素了。”阿古尔记得日本人吃饭前都要说的那句“我开动了”,此时就怪声怪气地模仿了一下。
令川并不在意阿古尔说不标准的日语:“那么我们诸位也开动吧。”
阿古尔吃了几块寿司以后,中森开了口:“听佐藤说,那王曾经想把女儿嫁给王爷?”
阿古尔夹了一块炸虾放到盘子里,并不打算向中森解释敏鸾并不是那王的女儿:“是,怎么了,大将是打算把那王也绑来奉天么?”
中森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发火:“并不是这样。我只是好奇,据说那王的女儿非常尊贵美丽,王爷为什么拒绝呢?”
阿古尔放下筷子嘿嘿一笑:“为什么?因为我不喜欢女人呗!我就喜欢兔子,他闺女再怎么国色天香也是个小娘们儿,我不稀罕要啊。啧,非得是那些兔儿爷才有滋味。”
中森和令川都没太听明白阿古尔这段话,见其他两个中国人都神色有异,便让白景春进行翻译。
白景春一边偷眼看阿古尔,一边把这段话的意思用日语重述了一遍。
话音落下,中森和令川的脸都冷了下来———阿古尔实在是胡说八道给脸不要脸。
但和这个毛刚长齐的蒙古小王爷翻脸,确实也没必要。只要他听话,他愿意说什么都可以。
所以中森又露出了和颜悦色的神情:“王爷的性格果然很独特,不过我们日本的女性也很美丽,她们都是善解人意的美人,某种程度上说也像驯良的兔子一样温顺。”
听了中森的这番发言,阿古尔强忍着没把嘴里的味增汤喷出来。
在中森一雄的示意下,令川佐藤又拍了拍手,这回进来了三个日本女人,都穿着和服,脖子和脸都用粉涂得雪白。她们索着脖子微低着头站成一排,齐刷刷地鞠了一个躬后就开始跳舞。走廊上不知是琴还是什么的乐器响起来,是在为她们做背景乐。
这三个女人的嘴唇都画的血红,配上惨白的脸和怪异的舞蹈;阿古尔不仅没有觉出美感,几乎就是感到了可怖。
一曲终了,三个女子也停下了舞步。其中两个迈着小碎步退出去了,另一个却站在原地微低着头没动。
“这是松本大将的小女儿,。”令川介绍道。
阿古尔木然地看了看这个被妆容遮盖到看不出长相的日本女人,又看向了令川,显然不知道令川到底想做什么。
幸子还是低着头,但悄悄地用在头发帘儿的遮挡下抬眼偷看阿古尔。
她知道自己是要嫁给这个中国男人的,在不久后的将来。
她现在的确是松本大将的小女儿,只不过四个月以前她还是一个在高级饭店以表演歌舞为生的艺妓。她很清楚他们挑中她,把她送给尊贵的大将家做养女,就是为了把她嫁tຊ去满洲;她虽然只会唱歌跳舞,不是训练有素的特务,但好在她有青春和美色,是一个漂洋过海的礼物,也是一个聊胜于无的眼线。
幸子没有父母,从小由祖母抚养长大,祖母的眼睛一直不好,这几年已经和全瞎差不多。在去松本家前幸子被允许回乡下看望一次祖母,幸子背着一个大背篓,里面装着很新鲜的白萝卜。她告诉祖母,这是主人家赏赐的白萝卜,用来做关东煮十分美味——她对祖母说自己在城里的大户人家做女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