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府,鹤居。
“有了手下派遣到地方的官员被刺杀一事,房颢这次应该不会再明目张胆让自己人顶替考生入朝为官。”令狐禧给遥仟说了一遍早朝上发生的事,最后感慨道:“朝廷加入了真正的寒门学子,被房颢把持朝纲的局面才会破开。”
也多了些可用的人手。
不像现在,哪怕只是做点儿小事,手下那些人都推推诿诿,很难办下去。
遥仟提醒:“还是要小心。”
“房颢现如今把持朝纲,是房家两代人努力的结果,即便现在有大厦将倾的趋势,也万不可掉以轻心。”
令狐禧点头:“这是自然。”
何况还有宋蕙儿背后的人打算黄雀在后,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掉以轻心的,不过他还是握住了遥仟的手:“有娘子在一旁提醒我,我又怎么会麻痹大意?”
令狐禧男生女相,长得尤为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认真看人的时候,像是会说话。
遥仟被他看的一阵脸红,不由偏过了头,才感觉自己头脑清醒了些:“你再去筹备筹备吧。”
有房颢的例子在前面,遥仟是真不想再重蹈覆辙,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始终清醒。
令狐禧叹了口气,听出来这是逐客令。
之前与遥仟纯粹是合作关系,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遥仟的心思越来越不纯。
可他越是与遥仟亲近,遥仟便越是躲着他。
令狐禧不愿意逼她逼的太紧,只能努力克制自己。
他有些无奈:“那我先离开了。”
翌日。
房府派人送来了请帖。
“洗三礼?”遥仟看着请帖,wαƞwαƞ思索片刻:“去回话吧,届时我会去参加。”
采惢有些不愿意:“小姐,真要去参加啊?”
她有些不乐意回到房府,见到那些令人作呕的房家人。
遥仟道:“现在房颢到底还是首辅,位高权重,我们没有拒绝的道理,否则就是我们的不懂事了。”
采惢也明白这个道理,有些无奈。
遥仟道:“明日让采春陪在我身边吧,她武艺高强,遇到事情了好帮忙。”
采惢点头称是。
夜间。
令狐禧回来,遥仟给他说了这件事:“房府邀请我们,估计是场来势汹汹的鸿门宴。”
“无事。”令狐禧忙安慰她:“明日我会护好你。”
他想起什么似的,又道:“我今日得到消息,房颢从众位学子房中搜出了小册子,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猜,他应该猜到是你做的,明日或许会因为这一点而发难。”
遥仟反倒镇定起来:“我知道了。”
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心里反倒有了底。
翌日,房府。
各府标志的马车都停在了房府门前,好一阵热闹。
遥仟两人来的不算早,递上礼品,便被房府下人领着进了门。
房府管事的看到遥仟的样子颇为震惊,好在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很快便收敛了情绪,热络得一口一个令狐夫人。
“令狐大人,令狐夫人,现在洗三礼还未开始,先去客房歇息一下。”
遥仟与令狐禧含笑点头,谁知却突然听到一声高昂尖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宋遥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