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魏元洲
简介:“你还要在床上躺多久啊!还不起来赶紧去上工,在床上挺尸呢……。”屋内张母一边说话,一边摔摔打打发出刺耳的声音。张清迷糊中被声音吵醒,睁开眼睛一看,茅草做的房顶,破旧的土墙,有的地方的土都掉落了,身下的床一动就咯吱咯吱响,可以从斑驳的颜色中看出之前应该是刷了红色的漆。躺在床上,张清整个人都是懵的,这里是哪里啊,我不是死了吗,病床旁孝子贤孙围绕着,也算得上是寿终正寝。“你还不起!你是要气死我啊?!”见到张清睁眼,还在床上躺着不动,张母叫道。
“你还要在床上躺多久啊!还不起来赶紧去上工,在床上挺尸呢……。”屋内张母一边说话,一边摔摔打打发出刺耳的声音。
张清迷糊中被声音吵醒,睁开眼睛一看,茅草做的房顶,破旧的土墙,有的地方的土都掉落了,身下的床一动就咯吱咯吱响,可以从斑驳的颜色中看出之前应该是刷了红色的漆。躺在床上,张清整个人都是懵的,这里是哪里啊,我不是死了吗,病床旁孝子贤孙围绕着,也算得上是寿终正寝。
“你还不起!你是要气死我啊?!”见到张清睁眼,还在床上躺着不动,张母叫道。
“妈?”张清疑惑的叫道,这熟悉又陌生的脸,她没看错吧!这是她妈! 又看了看屋内,这好像是她以前的家,还有这张熟悉的老木架子床,这张床她一直睡到出嫁。这个房子也早就拆了几十年了,妈也死了几十年了。难道人死了都会在阴朝地府相见!
“啪”的一声,打在张清身上。"你是我妈,你还挺着干啥,还不上工,去晚了要扣工分的。"
“嘶!”人死了还能感觉到疼吗,阴朝地府还要上工?还算工分!妈好像年轻了点,又看了看自已,也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了。
张清这时想到了孙女看的重生小说,孙女经常在她耳边说道,自已想要重生回到小时候,好好读书,考清华北大,中大奖、买房子走上人生巅峰。还问自已如果可以重生想回到什么时候。那时候自已还老笑话她,白日做梦、异想天开。也不是没有暗想,如果可以重生,她想回到自已17岁的那一年,参加县文工团的考试。改变自已的一生。
难道自已重生了!
张清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吓了张母一跳。眼看着巴掌又要打过来。张清嗖的一下就窜出了门。好久没有体会这么轻松的身体了。
“姐!咱赶紧跑吧,要来不及了!”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孩上来拉着她就跑。
张清一边跑一边打量着她,渐渐的湿了眼眶。这是她的大妹张芸,18岁的时候嫁到邻村,谁知道却嫁进了狼窝,丈夫家暴,婆婆磋磨,她又生得个胆小性子,什么都不说,不到20岁就难产死了。那家人看着人难产也不送人去医院,她婆婆凭着自已生了几个孩子,就觉得自已会接生。孩子在肚子里憋死了,也生生的害死了她。张清去帮她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她身上的淤青,才知道大妹过得是什么日子。张清和家人在他们家大闹一场,反而被他们倒打一耙。把脏水往死人身上泼。说大妹不守妇道,在村里勾搭男人,对老人家不孝。谁不知道他们家在放屁,可谁叫他们家势大,亲戚又是大队书记。张清她们也没有办法,闹到后面那家人就赔了点东西,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这辈子,一定要改变大妹的命!要改变我们家所有人的命运!张清暗暗发誓。
“姐,你要去县文工团参加考试吗?”张芸小心翼翼的问。
“?”难道她刚好回到这个时候。
十天前县文工团下乡慰问演出,张清从小就喜欢唱歌,别人唱歌她听两遍就能记住,文工团彩排时她听了几句,哼唱出来时,刚好被文工团的陈老师听到,觉得她是难得的好苗子,离开的时候给她写了推荐信,让她去参加文工团的考试。考试时间就在两天后。
她竟然回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可以改变她这个农村姑娘命运的转折点,看来老天爷还是待她不薄的。以后她再也不骂老天爷不长眼了。
“去!我一定要去!”张清坚定地道。上辈子就是因为放弃了这个机会,让她遗憾终身。这次她一定要抓住机会。
“可是妈她不会让你去的,她想让你嫁给李成。”
不,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嫁给李成,她和李成也就刚结婚那几年还好,后面就是在搭火过日子了,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去管他,也管不了。而他也从不顾家,也从不管孩子,只顾自已、自私自利。用孙女的话来说爷爷就不是个适合结婚的人。他妈也是搅家精,就见不得她好。她要是晚生几年,年轻个十几二十岁都得给他离婚。只是他们那个时候也不兴离婚,不像后来离婚成家常便饭了。
“我会劝妈同意的。”如果不是听了,那些三姑六婆的话,妈也不会那么反对她去参加考试。
“嗯!我也想姐去,姐唱歌这么好听,一定能考上的。说你考不上的都是嫉妒你,张红梅就嫉妒你。姐要是去了文工团就能吃上供应粮了,还能穿好看的衣裳。上次文工团来演出的时候,穿的衣服可真好看。还有穿军装的。”张芸羡慕极了。
张红梅,张清听到这个名字恍惚了一下,她是她堂姐,上辈子也是她一直在 她耳边说,‘她不可能考得上,人家城里的姑娘唱歌比她好听多了。她去城里都见过,人家还穿得还好,长得还好看,你怎么比得上。’一直打击她的信心。她又是个连城都没进过的农村姑娘,人家一说自已就先露了怯。再加上张母也不同意,她就放弃了这次机会。后来更是早早的听从张母的话嫁了人。
“等姐姐有了钱,也给你买漂亮衣服穿。”
张芸高兴的跳了起来道:“真的吗?姐!你太好了。呵呵……”
看到她这么开心,张清也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到了上工的地方,队长都已经在安排活了,见她俩来了后,说道:“你们怎么来这么晚,你妈呢?今天不上工啊?”
“来了来了,队长,我在这呢。”只见张母气喘吁吁的跑了来。
“下次早点了啊,别耽误了上工。”队长说道,又继续安排活去了。
队长安排完后,大家拿锄头的拿锄头,背背篓的背背篓,各自拿着农具往地里去了。张清她们也背着背篓,今天她们要负责摘豆子。到了地里,张清姐妹和张母都在一块,正摘着豆子,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对着张母就叫:“弟妹,前几天给你说的那事,考虑得咋样了?给我个准信,我还得给人家回话呢。”
张清看了看她,认了出来这是她大伯母王桂花,十里八村就没有她这么胖的人了。也张清心里最讨厌的人之一。
张父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了,老张家有两兄弟,张父是老二。从小就不受待见,挨打受骂的身体也弱,这也是因为从小受苦太多才这样的。成年了后,张家爷奶给老大是早早的娶了亲,娶得还是镇上王屠夫的胖姑娘王桂花。那个年代长得胖也说明人家家庭条件好,吃得上饭。而张父呢长到二十多了,家里也没说给娶个媳妇。后来还是自已捡了逃荒到村里的张母,这才成了个家。
刚刚成亲,就被分了出去,说是分家还不如说是被扫地出门,房子都没分一间,就她们现在住的茅草房子都是后面修的。后来有了孩子,张父更是死命的干活,本来身体就差,这样一来年纪轻轻三十多岁就去世了。
自从张父去世,张家爷奶就常常到她家对张母非打即骂,说她是扫把星克死了他们的幺儿。活着的时候不管,人死了倒是来唱起歌来了。她的这个大伯母在一边煽风点火,恶言恶语也没少说。
小时候张清还得去她家帮她带孩子,帮她做家务,却从来没有吃过她家一口饭。让张清记忆最深的便是,有一次她家的鸡蛋少了一个,王桂花非说是张清偷吃的,要让张母赔,在她家骂骂咧咧,说他们一家都是偷儿,以前他们家老是丢吃食,肯定也是他们偷的。
还是有一位邻居说看到他们家小儿子拿着鸡蛋在黄果树那边吃,引了一群小孩在那边馋得不行呢。这件事才算是过去了。
张清帮他家带孩子干活,难道不值一个鸡蛋吗!
从那以后张清再也不去他们家了。张家爷奶再怎么骂也不去了。没几年张家爷奶去世,她们家日子才算是过得轻松点,虽然穷,但好歹是没有人随时指着鼻子骂了。这几年随着她们都大了,王桂花说话才没那么难听。
上辈子嫁给李成,就是王桂花牵的线,把李家催得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不就是一个寡母带个儿了,都是同村的,谁又不知道谁。可是张母就看上了,看上李成身体好,长得高高壮壮的,能帮衬到家里。李姓又是村里人口最多的,一村人都沾亲带故的,以后不得被人欺负。张母是被欺负怕了,她要是本村人,她要是姓李,张家老两口能这么欺负她吗!大伯子家能这么欺负她家吗!这是张母的心病。她就想让张清两姐妹嫁给这样的人家。
王桂花现在说的应该就是和李成相看的事,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没两天她就和李成相看了,不过半年她满了十八岁就嫁了人。婚后李成带她去县城买东西时,遇到了文工团的陈老师,陈老师问她为什么没来考试,直替她可惜,说文工团上次招的人,声音比她差远了,她要是来一定考得上。那时候她就后悔了。可惜的是文工团不招结了婚的。她错过了唯一的机会。
而这次她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