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老宅很大,设计得倒是挺有品位,有机倒是会可以问问祁鄞州要这设计师的联系方式。
不过此刻陆家所有人都在客厅坐着,倒显得有些拥挤,陆家旁支确实多,但好像没有见到祁鄞州的父亲。
如果真如外界传言,那祁鄞州能在这么多人中杀出一条血路,也是真有几分本事,就是奇了怪了,怎么在叶若初这事上,却老是栽跟头呢?
难道真的是直男思维,还是强势的男人就爱吃绿茶小白花这一套,才能彰显自己的魅力。
可我看着,祁鄞州似乎不像外界传言一样拿那叶若初当白月光,反倒更像亲人一般。
我晃了晃脑袋,算了,本来就和我没什么关系的事,有什么好揣测,自己也只是占着陆夫人的名头而已。
饭桌上几乎没有人说话,而我也在努力扮演好祁鄞州妻子的角色,能不开口便不开口,静静地吃着东西。
转眼,我碗里的菜几乎快堆成一座小山,都是奶奶给我夹的,我朝奶奶笑笑。
“奶奶,我吃不了那么多,您自己多吃些。”
奶奶慈爱看了我一眼,让人将她扶了起来。
“奶奶吃饱拉,你们先吃,我得上去吃个药。人老了,身子不行了。”
说完便被搀扶着上楼去了,奶奶走后,大家继续低头吃饭,我也将碗里一些吃不完的菜夹在了菜碟里。
“哟,绾绾是吧,我们想吃奶奶夹的菜都吃不到,你还矫情上了。”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抬头望去,一个五十岁左右满脸横肉,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正似笑非笑看着我。
看起来这应该是祁鄞州的伯母林一琴,据说本来因为陆爸爸膝下无子,本该是由伯父一家继承家业,没想到老大突然抱回来个儿子,生生断了他们的继承梦。
碍于今天的任务便是扮演一个合格的妻子,我并不打算回怼,只是低下头静静地吃饭。
“晟清,如今这陆氏在你手里蒸蒸日上,我们也高兴。如今伯父手里也有个项目,正好缺了些钱,也不多,三千万,明天打到我账上吧。”
祁鄞州的伯父陆一山,脸上虽然堆着笑意,但整个人无处不在透露着算计和阴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伯父,你也知道,陆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更何况,您要是想要投资,走流程,风险评估通过了,陆氏自然会投资。”
陆一山脸上表情有些僵住,但还是克制着,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晟清,说这话不就生分了,三千万也不多,不走陆氏,就是你自己也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投资的。”
“老陆,和他废话那么多干吗,把账号给他,明天让他把钱打到账户上就是。”
林一琴不耐烦扯了扯陆一山,嫌弃看了祁鄞州一眼。
“伯父伯母,我没有这个义务。还是那句话,要投资先过风险评估。”
只见祁鄞州优雅夹着菜,一脸云淡风轻却无处不在彰显自己的高贵和淡漠,好似他们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差点就憋不住笑了,这祁鄞州毒舌起来比我更甚。
我算是知道祁鄞州这活阎王的名号怎么来的了。
“祁鄞州,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你那没用的爸爸和不要脸的妈妈,你能出生在我们陆家。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陆一山重重将碗筷摔在桌上,拍案而起,暴躁吼道:“让你给我投资是看得起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这陆家不是你一个人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朝祁鄞州投来鄙夷的目光,七嘴八舌起来。
“晟清,当初这陆家是你伯父一个人撑起来,你爸爸只知道谈恋爱,哪里管过陆家的事。”
“你妈妈只是一个农村姑娘,攀上陆家,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终归是上不得台面,教出来的孩子也是上不得台面。”
“什么攀上陆家,没结婚就是个私生子而已,你伯父都开口了,你竟然都不帮忙,当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
祁鄞州的母亲似乎就是祁鄞州的逆鳞,此刻祁鄞州垂在桌下的手,已然青筋暴起,拳头紧握,可面上却还是静静吃着东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都已经被人说成这样,我不知道他还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