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丰嗤笑了一声:“朝廷?指望朝廷,花家军早就饿死了。皇上……恨不得花家军再给朝廷点银子,哪里会给我们拨军饷。”
吉祥气得脸色涨红:“这……这怎么能怪皇上呢?现在是摄政王执政,皇上还没有亲政,他做不了主呀。”
花容不屑地说道:“皇上都二十了吧?早就到了亲政的年龄,还无法拿回政权,这不是他的问题是什么?”顿了顿,她又道:“不过我们花家军也不是为了皇上,是为了黎民百姓,是为了天下太平。”
否则,谁爱当这个兵?
吉祥张了张嘴,小声辩驳:“皇上也是没办法的,摄政王统领大权这么多年,满朝文武都是他的人,皇上也没办法。”
先皇突发疾病猝死,摄政王是当今皇上的二叔。
当年有资格继承皇位的除了皇上,还有七皇子,最后皇上还是在摄政王的支持下,登基为帝。
当时的摄政王也是权倾朝野,刚刚击退了鲜卑而回,便是先皇在世时都对他忌惮几分。
而且他年轻力壮,能力卓绝,比起还是小娃娃的两位皇子,当时不少大臣也是主张由睿智精明的摄政王继位的。
但他却一力支持了当今皇上为帝,这么多年也是全力培养皇上。
可是皇上渐渐大了,摄政王却不提让皇上亲政的事。
而且这些年,他大权在握下来,也渐渐的暴露出刚愎自用的性格,和年轻时睿智神武的摄政王相差甚大。
现在全大乾都知道,皇上和摄政王之间定有一战。
李知安皱着眉头,“这么多年来,朝廷从来没给过花家军军饷吗?”
“没给过,花家军的军饷都是自己筹集的。”花容说道:“打仗的时候给点粮草就不错了,还吃不饱。”
所以她这个花家军的少将军都过得如此拮据,请人吃饭还要当玉佩。
李知安抿紧薄唇,目光寒凉。
花容看到了,不由得打了个轻颤。
如果她第一次见李知安的时候,他这个眼神,她是不会去招惹他的。
花承义派人来传话,最近大家训练辛苦了,所以特意休沐一天。
还没来得及高兴,传话的士兵又跟花容道:“请少将军明日等二将军去城外接老夫人、大将军和大太太、二太太一同回府。”
众人:“……”
他们觉得这才是他们休沐的真相。
休沐这一日,李知安一大早就带吉祥出了军营也没说去哪里。
花容和钱丰则是要去接人,瞿风厚着脸皮也跟了上来。
“你们回家,能不能带我一个呀?”瞿风眨着眼睛说道。
花容一脸嫌弃:“你好好说话,长得就丑,就不要学别人撒娇了,伤眼睛。”
少将军对长得不好看的人,一向没什么耐心的。
钱丰问道:“你跟我们回去干嘛?”
瞿风羞涩道:“我想见见芝麻姑娘,和她切磋一下赌术。”
花容立刻拒绝:“那不行。”
花容立刻拉着钱丰走了,把他甩到身后。
花容拍着胸口,“好险好险,差点就要引狼入室了。他什么德性,还敢来打芝麻的主意,简直不要脸。”
钱丰深以为然地点头。
花容和钱丰去找花承义,三人骑马一起出城去接人。
很快,两辆马车就缓缓地走到了城门口,花承义下马,亲自去掀开车帘。
花老夫人率先下了车,她和二太太一个马车,花承忠和大太太在后面的马车里。
花老夫人头发花白,但精神很好,目光如炬,看着颇为飒爽英姿的风采。
二太太出身书香门第,气质温婉,相貌秀丽,举手投足间透着文雅。
她扶着花承义的手下了车,夫妻二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透着默契与爱意。
花老夫人看着二人,笑着说道:“这一路上就她着急,可见是惦记着你的。我就说你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惦记的。”
花容凑了过去:“祖母,那您惦记我没?”
花老夫人看到她脸上笑容更甚,“惦记,惦记。”
花容又去看二太太:“婶娘,还有我,我也很值得惦记的。”
二太太望着她的眼神都透着笑意:“我当然惦记我们阿容的。”
大太太没有下马车,只掀开了帘子,一会还要进城。
“爹,娘!”花容又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你们终于回来了。”
这下她可不怕她祖父了。
花承忠十分了解她,皱起眉头:“你这么殷切,又闯了什么祸?”
花容神色一僵,愤愤不平:“爹,您怎么能这么想我?我都不知道多乖,我还进了军营,前不久还出了任务,我完成的可好了。是不是二叔?”
花承义点头,“不错,阿容十分乖巧,并没有闯祸。”
花承忠冷笑了一声:“当年她把永辉挂在树上,赶走了好几位夫子,你都觉得她乖巧。她杀人放火去,你都能觉得是别人的错。”
花承义也被训了,和花容对视了一眼,乖乖的不说话。
大太太说道:“好了,别一回来就训她。”
花承忠不说话了,看看,花容就是被他们几个惯的。不过他不敢说。
花承忠和花容骑马护送他们进城,一路上都有百姓跟他们打招呼。
“是大将军和夫人们回来了啊?”有百姓唤道。
“大将军的身体可还好些了?”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好些了好些了。”花容笑着跟大家回话,“老刘,你那个摊子收拾收拾,你看把别人给挤的。”
老刘不好意思地一笑,连忙去收拾了。
“小六子,你带着人,别在这边,挡着路了,回那边去。”花容又指着街旁边的几个小乞丐说道。
他们挡在那里,行人都不敢过来,影响到了旁边的小摊贩。
李知安带着吉祥站在二楼,看到花容一句话,整条街的小贩都动了。
每个人都是心甘情愿的,哪怕花容的语气并不好,但他们脸上挂着笑,没有丝毫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