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挽笙和冉可齐心协力地将赵敏儿搀扶了起来。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两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试图让她站稳。但赵敏儿还是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走吧。”池挽笙搀扶着她,快步向大本营走去。
两人一路小跑着,时刻注意着女生的情况,有别的同学帮他们疏散了人群,一路上畅通无阻,三分钟后总算是来到了大本营。
“快!把她放在沙发上!”冉可一进大本营,就冲着里面喊道。
其他同学听到声音,纷纷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她怎么了?”
“要不要叫救护车?”
“......”
池挽笙将赵敏儿放在沙发上,对刘畅说:“班主任在吗?”
刘畅摇了摇头,“我先去喊校医过来吧。”
“好。”池挽笙接着说:“冉可,你去倒杯水来。”
“好!”冉可应了一声,转身去倒了杯水。
池挽笙接过水,轻轻地扶起了她,将水喂进了她的嘴里。
赵敏儿喝了口水,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池挽笙和冉可,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
“你感觉怎么样?”池挽笙轻声问道。
赵敏儿摇了摇头,“我……我头好晕,我应该是低血糖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一杯葡萄糖水。”
她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池挽笙给她倒了一杯葡萄糖,给她喝了后,校医才跟在刘畅身后匆忙赶来。
“她是因为低血糖而晕倒的,得让她休息一会,现在已经没事了。”校医说道。
池挽笙和冉可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过了大概十分钟,看到赵敏儿已经醒了过来。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你感觉怎么样?”冉可问道。
赵敏儿笑了笑,“我没事了,谢谢你们。”
“没事就好。”
赵敏儿想要起身,池挽笙见状,弯下身子把她扶了起来。
倏地,操场的广播播报了最后一项比赛的结束,也就意味着校运会圆满结束了。
池挽笙蓦然想起了什么,手中的动作一顿。
赵敏儿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你怎么了吗?”
“没事。”
池挽笙把人扶起来了后,班主任就赶来了,让几个同学把赵敏儿送回了宿舍休息后,她才松了口气。
看见人已经走了后,冉可啪嗒一下子累瘫地坐在了椅子上:“好痛苦,又错过了大佬的比赛。”
池挽笙刚想安慰她,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话到嘴边却又被憋了回去。
“我靠,池挽笙,你快来!”
她闻声抬头,三道身影出现在她眼中。
“我靠, 他们咋了?”冉可也往那边看过去,看到了裴南烛和贺嘉扛着一个段斯祈。
三个一米八几的人靠在一起,画面莫名的滑稽。
裴南烛和贺嘉把段斯祈扛回了他们班的大本营,随便找了个空位置,把段斯祈丢到了一个椅子上。
随着校运会的结束,大家都离开了操场和大本营,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
裴南烛和贺嘉面面相觑,会心一笑。
成了。
裴南烛视线落在了冉可的身上,恰巧她也在看着自己,便朝她用眼神示意着:我们走吧。
冉可秒懂,侧过身子偷偷用手势比划了一个OK。
趁池挽笙不注意时,三人早已偷偷溜走。
“你怎么了?”池挽笙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略略地扫过他,语气平淡,一点情绪都没有。
段斯祈往椅背靠了靠,敞开了臂膀,掀起了眼皮毫不避讳地对上了她的目光。
“脚扭了,还有些擦伤了。”
他的嗓音低沉,十足十的低音炮,还带着这撩人的意味。
池挽笙垂眸打量了一番他说受伤的地方:“你应该去医务室处理比较好。”
“不行,我疼。”段斯祈声音软了下来,还带着些委屈,“超疼的。”
池挽笙神色一顿,精致的五官被惊讶填满,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心跳越跳越快,仿佛要呼之欲出般,难以平静。
之前打架的时候都没喊疼,崴个脚就疼了?
池挽笙叹了口气,咬了咬牙拿出了处理伤口的医药箱,打算随便处理一下伤势在带他去医务室。
“你把受伤的地方给我看看。”
段斯祈乖的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要干嘛他就配合她,给他简单上了药后,去泡沫箱里拿了冰袋冷敷在脚踝处消肿。
她蹲在他面前,校服的钮扣留下了一颗没扣完,他垂眸时,余光不小心看到了一片若隐若现的春光。
靠!
段斯祈无声的咽了咽口水,撇过头,眼神里带着些许慌乱,浑身一顿燥热,不知不觉间,他的耳根子和脖子处微微泛起了绯红。
池挽笙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十多分钟,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腿蹲麻了,想起身时,却听见他说:“池挽笙,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天,小兔子去理发店,明明该轮到它了却帮另一位理发,小兔子生气的说,理我呀理我呀!”
池挽笙仰起头来,耳边的碎发吹到了脸颊上,懵懂地看着他。
段斯祈以为她没听懂,又重复了一遍,“理我呀,理理我好不好?”
她那双杏眼都瞪圆了,心跳砰砰直跳着,就连呼吸也乱套了起来,握着冰袋的手也紧了几分。
脚上的麻木感源源不断地传来,池挽笙回过神来,想要站起身子来,却没站稳,一个踉跄往前倒。
紧接着,她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里,头顶传来了低声轻笑。
“我让你理我,不是让你吃我豆腐啊,池挽笙。”
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发顶上,说话时的震动像是酥酥麻麻的电流,遍布全身。
“我……”池挽笙鼻尖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声音软软的,“我脚麻了,起不来,你让我缓一下。”
“行啊。”他答应的很快,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