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姐,你别太难过,你们现在过得很好,虽然叔叔不能看到,但阿姨一定会欣慰的。”林梦并不知晓她母亲的情况,但觉得加上比较合适。
姚楠将照片放进抽屉里,说:“我妈好些年前就另嫁了,我还好,就是苦了阿野,他当时小学五年级,很黏她,晚上做梦都在哭。”
林梦有些内疚,胸口仿佛被麻绳勒住,与姚楠的这几句对话,她总在无意识地揭疤,便压低声音说:“对不起啊,楠姐,老提让你伤心的事。”
“没事,我都看开了,”姚楠豁达不计较,接着感叹,“但阿野没有,别看他在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他的内心是封闭的,一到某些日子他就emo了,今年都二十九了,让他相亲不去,让他自由恋爱也不干,在家捉弄果果时,又像个顽皮鬼。”
林梦赞同姚楠的说法,姚野戏称她为大小姐时,脸上藏着的痞坏笑容总会暴露几分。
诊所又来了个病人,林梦去到一旁,发现来人就是刚刚在路边那个被呵斥的女人。
距离近了,她才看清女人面黄肌瘦的脸,以及眼角的许多干纹。
女人在姚楠面前,神色有些慌张,像是怕别人瞧出什么来,她说话声音很小,姚楠询问了两次,才听清她需要几张膏药加止痛片。
成年人一般有关节炎、腰椎病,需要这两样东西很正常,可林梦却注意到她的左手一直无力地垂着,像是动不了的样子。
她鬼使神差地上去,握了女人的手臂,女人受惊后快速站到了一旁。
林梦有些尴尬,急忙摆手解释:“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手腕受伤了,如果是,你必须去医院拍片检查,才不会落下后遗症。”
女人握住手腕,说:“不用,我这是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了。”
“可是……”林梦还想说,可看到姚楠摇头示意后,便不再追问了。
女人拿了药,快步出了诊所。
林梦站在诊所门口,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一定有难以开口的隐情。
姚楠走到她身边,也瞧着那背影,说:“她叫程秀英,遭遇过家暴。”
林梦没有吃惊:“我猜到了,但没人管吗?”
“她本人没有对外说过被丈夫家暴了,恐怕是不敢说,怕丈夫下手更重,我也是在给她看病时,才发现的。”
林梦深感惋惜:“她逃不出那个牢笼吧,毕竟被折断了翅膀。”
姚楠拍了拍她的肩,说:“林梦,共情力太强导致的悲悯情绪不利于你的身体状况,又想胃难受了?”
林梦笑说:“不会不会,自从来了青山,我身体情况可好太多了。”
她与姚楠告别,随后出了诊所,朝着右边街道走去,转角处开着一家蛋糕店,玻璃橱柜里摆放着粉花绿叶的老式奶油蛋糕,林梦很久没吃过了,想买来尝尝。
“阿野,这不是林小姐吗?”陈月儿站在姚野旁边说道,他们刚从对面走斑马线过来。
林梦回头看他们,两人离得还挺近,果真是青梅竹马,成双入对的。
她也注意到了陈月儿斜挎着的包,高奢品牌且限量,她有同款。还有那戴在手腕上的五彩琉璃手串,与她现在戴着得一模一样。
“你出来有事?”姚野问她。
“没什么大事,就是无聊想出来走走。”林梦说。
陈月儿拍了下手,仰头看着姚野说:“阿野,我们去打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