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漠直接伸手，把她拽了过去。许是触碰到她身上的伤口，钟溪疼的倒抽一口气，一时站不稳，竟扑倒在他怀中。
气氛片刻沉静，玄影漠盯着钟溪双眸再次失了神。
钟溪最先反应过来，推开玄影漠跪在地上。动作太快太猛，扯动身上伤痕疼得她冷汗直冒。
玄影漠看着她，心底一片混乱。刚才，他竟然把钟溪当成了钟雪，仅仅是那一双眼睛。
也对，钟溪是钟雪的亲妹妹，眼睛长得相似并不令人奇怪。
玄影漠收回目光，没了亲自给钟溪上药的心思，把手中的药递过去:“退下去自己上药吧。”
钟溪伸手接过，起身离开之际冬公公恭敬地走进来:
“参见陛下，石大人求见。”
钟溪神色一紧，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玄影漠时才发现对方也正注视着她，带着一丝探究。
钟溪低下头去，耳边传来玄影漠清冷的声音:“宣。”
石云夏缓步走来，看到钟溪时眸光也很惊讶。两人对视一眼，钟溪眸光匆匆瞥开。
她是为了她姐姐入宫的。
既然，她自愿选了这条不归路，就不该再和云夏哥哥牵扯下去。她不能再牵连别人。
钟溪难得守礼，朝玄影漠行了一礼:“臣妾告退。”
“嗯。”玄影漠眉头微挑，诧异极了。
桃花满地，风吹过，翩翩飞舞。
钟溪从承乾宫出来，便被眼前景象吸引，她伸手，指尖接到了一朵桃花，往事一幕幕在心头重现:
阿姐没进宫前，她姐妹两最喜欢在祖母的桃林嬉戏。
阿姐总喜欢在桃林深处抚琴，而她要么在一旁打盹，要么在树上戏花。
阿姐折桃花插她发髻上，阿姐带她去桃林深处采药，阿姐教她分辨药材，阿姐……
“溪儿。”
石云夏这一深情的呼唤，打断了钟溪回忆，随着她回头去看，指尖桃花旋转掉落在地，风吹过，那片桃花随着其他花瓣飘散而去。
钟溪内心故作平静，眸光看向远方:“石大人逾越了。”
“溪儿，我还是喜欢你喊我云夏哥哥。”石云夏凑近她，板正她的脸，叫她不得不直视他。
钟溪怔怔地望着他，那张温柔的脸令她快要沦陷，想要冲进他的怀中。
几乎就在同一刹那，她眼前又出现大红的嫁衣，以及她拿着剪刀亲手划破嫁衣，换上宫服踏上前往后宫的轿子。
他们，回不去了。
“溪儿，放下仇恨，我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
钟溪沉默不语，闭了闭双眸，身子退后一步，转身一眼就看到不远桃树下沉着一张脸的玄影漠。
玄影漠站得远，只看到他们亲密无间。
“看来，那顿牢狱之灾并没有叫你长记性，你竟还有胆量藐视朕的龙威。”玄影漠现身于人前，慢条斯理的言语，眸中森寒。
石云夏慌了神，连忙道:“臣与溪儿青梅竹马，方才……”
“放肆！”
玄影漠怒斥，随即又冷笑:“呵……好一个青梅竹马。石大人下一步是不是要讲朕夺你所爱了！”
话音落下，帝王的龙颜大怒，身边侍从齐齐跪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