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你们,其他人呢?”
叶家的晚餐,餐桌上只有叶明川和江柔母女,不见叶海棠和小燕暮,也不见叶易。
叶明川拧眉发问,好似他只对这个在意,对江柔母女二人的鼻青脸肿丝毫不关心,仿佛没有看到。
“大小姐和燕四少下午吃过东西,说是还不饿,回房间休息去了。大少爷……出去找朋友玩了。”
保姆提起叶海棠就想起下午叶海棠故意打翻面汤溅到她裤子和鞋的事,心里很不忿。
“没到饭点就吃东西,正式的饭点却缺席,没有一点规矩!”
听到叶海棠被骂,江柔心里幸灾乐祸,面上却装出慈母模样:“别看海棠现在当了妈妈,说起来她也就比香语大几个月,还是个孩子呢。小孩子嘛,任性一些也正常,明川你也别对海棠太苛责了。”
“任性一些也正常,所以你们这一身伤也是活该了?既然你觉得我对她太苛责,那往后她再做什么你们谁也别来找我,毕竟你是个理解小孩的长辈,能容忍孩子的任性。”
“明川,你说这样的话是要诛我的心吗?”
“爸爸,叶海棠……姐姐故意弄伤我,还打了妈妈两个巴掌,妈妈的脸都肿了。我们本来想着姐姐是爸爸您的亲女儿,是叶家的大小姐,这些年她在外面吃了不少苦,我们作为她的家人,又不想爸爸您为难,她要发泄,我们容忍一下也没什么。可您不能把我和妈妈对她的容忍当理所当然啊。”
“您、您这样不是寒我和妈妈的心吗?”
“我为难?”叶明川视线扫过她们,“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为难了?你们自己大度愿意容忍她的任性是你们的事,少拿我做筏子!”
“小孩子就能任性?正是你这种心理才会将你那个儿子纵得无法无天!整日里和他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像什么话!”
说什么都是错,还会被翻旧账,江柔和叶香语只能乖乖闭嘴。
这一刻不只叶香语,江柔这个宠儿子的母亲都有点怨怪叶易了。
都怪叶易不成器,一次次连累她们!
“说起你们和叶海棠的吵闹,我之前好像听到叶海棠说她当年中药和燕家那位搅合到一起,是香语你下的药?”
他吃着饭开口,像是随口一提。
却让江柔和叶香语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心高高提起。
“爸爸,您……”那时不是上楼了吗,怎么会听到?
叶香语本来是想这么问的。
因为他们都清楚叶明川那个时间点上楼基本不是回二楼的房间,而是去三楼的书房。一楼的动静虽大,可那会儿叶海棠说那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按理说在三楼应该听不到才对。
难道……那时爸爸并没有上三楼,他就在二楼听着楼下的动静?!
如果他听到了动静,却没有下楼来阻止,甚至都没有露面,那……
这么一想,母女俩只觉得心底发寒。
“爸、爸爸,您误会了,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您不是让人去查过吗?姐姐就是在宴会上误喝了下药的酒,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是我让人去查的吗?”叶明川似是思考了一下,看向江柔,“我怎么记得我当时正在气头上懒得管叶海棠死活,将这件事交给你去办的?是你找人去查,最后将查到的结果给的我,我没记错吧?”
“是、是这样没错。”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会突然提起?是因为现在叶海棠背靠燕家和燕三爷,他想要巴结叶海棠才要翻旧账的?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叶明川这个人从来都自私自利,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如果叶明川要翻旧账,香语要怎么办?她、她要怎么办?
“可是明川,我当时是找你身边的特助李况去查的这件事啊。李特助是你最信任的人,他查到的结果你难道还信不过吗?”
李况跟在叶明川身边有十多年了,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人。
“原来当时你是找李特助去查的。既然是李特助去查的,应该不会有差。”叶明川抬眼看向叶香语,“香语,爸爸刚刚没有吓到你吧?”
“吓、吓到了。”叶香语眼泪“唰”地一下就出来了。
惊魂未定。
“爸爸,我和姐姐感情再不深厚,我也绝对做不出下药害姐姐的事情来啊!您这样误解我,我害怕是其一,最主要的是我会伤心。您以后别再这样误解我了。”
“瞧你这点胆子,不是你做的事你怕什么。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事情真是你做的,你心虚了呢。”
叶香语忙道:“我、我没有,我不是……”
“知道你没有,事情是李特助去查的,我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跟了我十多年的李特助?”
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江柔心虚,目光闪躲:“是、是这样没错,李特助跟了明川你这么多年,是值得信任的人。”
叶家晚餐时发生的事叶海棠一概不知。
她带着儿子早早就回客房去休息了。
自然,休息的只有她,小燕暮去阳台用他的电话手表打了几个电话吩咐事情,叶海棠也没有问他是打给谁吩咐些什么。
只要儿子做事不触线,她一般都不会过问。
翌日。
“妈,今天的早餐呢,林姨没做吗?”
叶香语起床过来吃早餐,去餐厅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又去了厨房,发觉厨房也是空空如也。
“林姨人呢?她不做早餐吗?”
“她辞职了,天一亮她儿子就来将她接走了。”
“她儿子?林姨哪来的儿子?”
叶香语想到什么,惊道:“她那个赌鬼儿子?!那个人不是、不是……被我们帮忙拿钱打发走了,早不知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吗?”
说到后面,叶香语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到了同样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叶明川。
当初这件事她们是背着叶明川做的。
她们清楚叶明川最是看重脸面,绝不允许有损叶家脸面的事出现,挑保姆都是要挑底细干净的。要是知道她们留一个儿子是赌鬼的保姆在家,甚至为了留下这个“自己人”保姆,她们不惜花钱将人打发,叶明川一定会生气。
在叶明川看来,叶家的钱每一分都是他赚的,他不会允许他的钱被她们浪费这种事这种人身上。
叶香语说漏嘴,江柔的心也提了起来。
只有叶易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玩他的游戏。
这时,叶海棠带着儿子从客房出来,“哟,都在呢。”
“一个个的神色这么凝重,是发生什么不如意的事了吗?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