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盛曦
简介:盛曦知道,这个大木箱和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妈妈的嫁妆。陈芬娘家富裕,给出嫁的女儿每个人都打了一个大黑漆木箱子,上面锁扣都是金的。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红布包,露出里面三个大金镯子和一些花花绿绿的钞票。“曦曦,你外婆说了,这三个大金镯子传女不传男,妈刚好生了你和你两个妹妹姐妹仨,你们一人一个。”说着,她将一个大金镯子塞到盛曦手上,想了想,又把一沓钞票也放进她手里:“你是家里面最大的女儿,又因为你爹和我从小忙碌,没有把你教育好,让赵家人抓了你的短处,往后嫁过去,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拿那事儿欺负你,这些钱你都带上,到时候,好有个应急。”
到了盛鸿这一代,他成了村上的赤脚医生,陈芬是妇女主任,盛曦大哥盛长青又是金沙村村书记,在村里很受人尊敬。
但因为盛曦闹出的这件事,让村里人对他们印象大打折扣,回家时,没几个人和他们打招呼。
备受冷落的盛家上下默默进了屋,坐下后,不怎么说话。
昔日热闹的家庭,变得沉闷、压抑。
最后,还是陈芬打破沉寂气氛:“家里面要办喜事了,都高兴一些。”
说完,她看向盛曦:“曦曦,你跟妈进屋,妈有话要和你说。”
盛曦乖乖和她走进房间。
陈芬把门窗关好,这才从她的大黑漆木箱子里掏出一个红布包。
盛曦知道,这个大木箱和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妈妈的嫁妆。
陈芬娘家富裕,给出嫁的女儿每个人都打了一个大黑漆木箱子,上面锁扣都是金的。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红布包,露出里面三个大金镯子和一些花花绿绿的钞票。
“曦曦,你外婆说了,这三个大金镯子传女不传男,妈刚好生了你和你两个妹妹姐妹仨,你们一人一个。”
说着,她将一个大金镯子塞到盛曦手上,
想了想,又把一沓钞票也放进她手里:“你是家里面最大的女儿,又因为你爹和我从小忙碌,没有把你教育好,让赵家人抓了你的短处,往后嫁过去,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拿那事儿欺负你,这些钱你都带上,到时候,好有个应急。”
盛曦捏着金镯子和钞票,心情十分复杂。
上一世,她和母亲弄的像仇人一样,殊不知,她是母亲最疼爱的女儿。
“妈,金镯子是传家宝,那我就留下,钱,我只要二十,其余的你留下,嫁妆我说过了,我要自己赚。”
盛曦只留下金镯子和二十块钱,把剩下的钱塞给陈芬。
陈芬有些愣怔。
盛曦一直嚷嚷着说,她的钱和金镯子都是她一个人的,现在,她好像通情达理了。
“妈,这地里的活,我可能顾不上。”
盛曦想要赚钱,自然不能帮衬家里。
这年头,还在靠着生产队上做活赚工分吃饭,盛曦有一个大哥和一个小弟,两个妹妹。
大哥盛长青是大队书记,操不完的心,家里面的活很少顾及,盛鸿赤脚医生,天天村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也顾不上下地。
陈芬就不用说了,一个妇女主任靠着一张嘴,天天帮别的女人管家务事。
底下俩妹妹又生养的金贵,弟弟还在读初中,粗活累活全都在盛曦一个人身上了。
时间一长,她干起农活一个顶三个男人,活路重,吃的就多,把身体养的黑粗圆。
上一世,她嫁给赵时砚之后,是婆家和两家共同兼顾,更是把自己养的跟个糙汉子一样。
重活一世,盛曦不想留遗憾,想要做个安静、贤淑的女子。
她知道陈芬疼爱她,才会和她打商量。
陈芬果然点头说:“你要嫁人了,就在家里好好歇着,家里的农活,我让你大哥和你爹、俩妹妹多帮衬一些。”
得到她的同意之后,盛曦就放下心:“妈,你说我吃的是多了一些,但我天天干活,为啥还这么胖呢?”
前世,她后来才知道,胖是因为身体落下病灶。
“我跟你爹说一声,让他给你开几副中药调理一下。”陈芬说着,有些担心盛曦不答应。
以前,她总愁三个女儿生的咋就这么不一样。
二女儿和小女儿都是杨柳腰,皮肤细白,偏偏盛曦不一样,问了盛鸿,他 担心曦曦有潜在病灶,说给她调理一下,可她嫌中药太苦,压根不喝。
“好!”
盛曦满口答应下来:“家里没有的药,我明天去县城药铺抓。”
正好可以去县城看看有什么赚钱的。
她和赵时砚之间,确实是委屈了赵时砚,但如果她能赚到钱,自己给自己置办一套嫁妆,这样,赵时砚那里先不管,起码,也能让赵家人心里好受一些。
这年头,最好的嫁妆是自行车和三转一响,按理,应该是男方置办,但赵永强年轻时是跑摇货郎的,虽然赚了不少钱,但他人精明着呢。
盛曦自己有几斤几两,她知道,本身条件就不好,还做出算计人家儿子的事,赵家世代是大善人,能同意赵时砚娶她已经不错了,还想着人家置办,就是她不地道了。
所以,盛曦才会大包大揽。
不想其他,就为了嫁进赵家,能够抬头做人。
自行车,盛曦先不想。
其他的,她想置办。
粗略计算了一下,要置办风光一些,手上最少要有四百块钱。
盛曦有上辈子的记忆,自然不发愁这点钱。
可她有手有脚的,还是想凭本事赚钱。
陈芬见女儿想什么想的入神,就没打扰她,兀自出门忙去了。
盛曦一时间没事干,就开始收拾屋子。
以前的她,只会做地里的庄稼,压根就不会收拾家务。
现在,她要从家务开始。
先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又去厨房把碗筷和灶台洗干净,最后是收拾自己。
做庄稼的人,哪里能保持干净呢?
盛曦天天把自己弄的一身泥,一头长头发乱糟糟的,上面不是沾着草叶,就是沾着黑泥,衣服也不换,浑身上下经常是一身粪味。
她自己都嫌弃自己,赵时砚能娶她,说明那个男人格局是真大。
盛曦烧了一锅热水,拿了澡盆给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又换上干净的衬衫、裤子和黑布鞋,洗过的头发又黑又长,被她仔细编成两个油亮的大辫子。
看着镜子里清爽的自己,盛曦脸上露出笑容。
这才是女人应该有的样子。
知道家里面的人快要回来了,盛曦抓紧时间把脏衣服拿到河边清洗。
刚出家门,盛曦就看到了赵时砚。
旁边路过的一名妇女,笑着打趣道:“哟,知道时砚要来,才把自己收拾的这么清爽干净吧?”
这话还算中听的,盛曦看向她:“嫂子,你说对了。”
她忽然想起,陈芬之前在外屋嚷嚷着要让赵时砚来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