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来,我载你。”
他竟然把人领到家里?不可置信。
知意心里一阵酸涩,却不能失态,把乔黛请上了车。
“孔总,您也住这里?”
知意信口胡诌道:“没有,来找朋友。”
“孔总,真对不起,今天我又给公司添麻烦了。”
“没关系,处理好了也能让你的流量再往前进一步。”她面不改色,像寻常总裁一样冷脸叮嘱。
“但是要想红得久,最终还是要靠作品说话。”
“是,孔总,我明白。我一定尽快进组。”
“嗯。”她扬扬下巴,示意乔黛到了。
漂亮的女孩回过头对她说:“徽派建筑!真漂亮!”
知意的笑容僵在脸上,硬着头皮和乔黛说加油,拜拜。
什么徽派,不是徽派,是苏式。
她转了弯,从车辆入口进去,直接进了自己的院子。
许则匀也有一方自己的小院,许家三间院落环湖而列,独立性和私密性都很强。
她心情不好,觉得那颗梅树也光秃秃的,不如白天那么有风情。
乔黛到家里来找许则匀,是知意始料未及的。
真没想到,他会把节奏拉这么快。
说不出是心酸,无奈,还是遗憾,总之现在她站在镜子前,需要找一万个理由,再来说服自己一遍:
许则匀是哥哥,他只能是哥哥。
他总会有自己的爱人,以后和人家一起生活。
或早或晚,这一天总会来的。
对许则匀的这种奇奇怪怪的感情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大概是她初中时,也开始留意哪位男生最帅气、最骄傲,最抓人眼球。
选来选去,没有一个男生能和哥哥比。
也是,她12岁时,许则匀已经快要18岁了。
身姿挺拔,目光撩人,嗓音低沉。
他轻轻地叫她“腓腓”,她便乖乖地吃掉碗里的青菜。
他坐在她书桌旁陪着,枯燥的数学题她也做得津津有味。
而且,他带着她在这个城市里面猎奇,出入那些她从来没有踏进过的弄堂和小店,带她吃更有滋味的地道小吃。
那时,许则匀说:“人生嘛,不过是一张体验券。最重要的就是‘爽’,想做什么就去做,想吃什么就去吃,不要给自己任何的枷锁。”
她啃着焦油的肉串,对哥哥的大道理一知半解。
许则匀伸手,温温热热的指腹擦掉她腮上的孜然粒,语调轻柔:“知道吗?腓腓。”
知意彻底被蛊惑,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
那天晚上,她肚子痛得在床上缩成一团,睡不着觉。
爸爸妈妈在家,但不知道她和哥哥偷偷去外面吃了烧烤。
她年纪小小,但绝对不愿意出卖哥哥,实在忍不下去,打通了许则匀的电话:“哥哥,我肚子痛。”
不到两分钟,门外就传来许则匀半提的鞋底拖着地面的摩擦声音。
他没有开灯,借着月光走到她床边坐下,手背去摸她的额头。
全是汗。
“腓腓,起来,我们去医院。”
“不用,哥哥,你帮我倒点热水就好,去医院,爸爸妈妈就知道了。”
他站起来,去摸灯的开关:“大不了我挨顿吵,本来就是我带你去吃的。万一肠胃炎……”
顶灯随着他的动作打开,两个人都眯着眼适应了几秒钟光线。
之后许则匀没有犹豫,拿着知意的外套走过来:“来,腓腓,坐起来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