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月轻声开口：“季清珩。”
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完完整整的，像是最初那样喊他。
不是喊‘季大人’，也不是喊‘季公子’。
明明季清珩应该开心的，这一刻的云栖月，不再那样冷漠疏离。
可他却莫名的心慌害怕……
云栖月看着季清珩，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季清珩……”
“你还记得吗，三年前，你去参加科考那日。”
季清珩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却还是点了点头：“我记得。”
云栖月却忽然笑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那天之前，我和你一起一直盼着你高中，盼着我们一起住进陛下赐给你的府邸。”
说到这里，云栖月顿了顿。
“我一直记得你对我许下的诺言……”
“你说，若你高中……我会是你唯一的妻子，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
“我信了……我也曾无数次的幻想过，我们成婚后会过怎样的生活。”
“你在处理公务，我在一旁打盹。”
她嘴角微弯，笑容温和。
“我曾经……真的非常非常……期盼与你有个家。”
季清珩的手剧烈的颤抖着，他眼眶微红，对云栖月接下来的话感到异常的恐惧。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云栖月，不敢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神情。
可越是看，季清珩的心就越痛。
云栖月掀了掀眼皮，抬起头看了一眼季清珩。
“我还是曾经的我，可季清珩……你还是曾经的你么？”
“这三年，白玉莹在你身边，究竟是我的替身，还是别的什么？”
“你心中，就没有答案么？”
她眼中含泪，却并未落下。
云栖月后退两步，靠在树干上。
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云栖月放轻了声音。
“季清珩……从你身边出现白玉莹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回不去了。”
季清珩的心像是被猛地敲击一下，传来震痛。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云栖月的手腕：“栖月！”
“回得去，我们回得去！”
季清珩为官三年，在朝堂那样的地方，他早已经学会了掩饰自己。
可此刻，他慌了，所有的慌乱都写在季清珩的脸上。
他慌张的喊着云栖月的名字。
“栖月，你听我说。”
“我已经派人查明了，都是白玉莹那女人，蒙骗我……”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
“我已经命人将她送去了，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你。”
云栖月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季清珩的怀抱。
她看着季清珩，摇摇头：“你还是不明白。”
“从头到尾，伤害我的人……都是你。”
“季清珩，从前我在意你，你才能伤害我，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懂吗？”
季清珩怔楞的神情，让云栖月笑了笑。
“看来你的确不懂……”
“我这一辈子，不求富贵荣华，我只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我只想要安稳，仅此而已。”
季清珩的脸色灰败，像是濒死之人。
“栖月，我们能回得去……只要你愿意，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
他眼中是几乎疯魔的偏执。
看得云栖月心中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