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文渊
简介:一系列谜团,就如同一个纷乱的线头,找不到头尾。成锦瑟能做的只有耐心再耐心。安排好了一切,成锦瑟柳眉终于舒展开来。一双勾人狐眼微微上挑,带着与生俱来的妖媚。转头间,目光与墙上的佛画对视,只短暂一瞬,恍如隔世。就见寒光一闪,佛像已然一刀两半。露出后头隐藏的牌位,上头金漆笔记崭新,写着“先夫沈从熠灵位”。成锦瑟就好似看到什么脏东西,嫌恶得很,一把将其丢进炭盆。昏暗眼底刹那间光华璀璨。
翠芝听话仰起头,眉眼低垂,恭顺谦卑。
她的脸自带一种清冷感,若不是这一身粗使丫鬟的衣服,还真像是哪家小门户的小姐。
即使粉黛未施,却也不失为一个美人。
还记得刚入沈府时,成锦瑟便从下人口中得知这个翠芝。
本是沈从熠的贴身婢女,刚过及笄之年便被他急火火地收了房。
成锦瑟吃醋,便将她赶去了外院做洒扫丫鬟。
算起来现在也有二十四五了。
她的身量也比少时成熟丰满了许多。
成锦瑟不由点头,觉得非常满意。
“翠芝,你可知找你所为何事?”
“奴婢知道,奴婢愿意。”
她一个破了身子的老姑娘,注定是没什么好出路了。
如今这般翻身成了妾室,也算府里半个主子。
日子势必比做下人好过得多。
该如何抉择,她自然清楚。
成锦瑟脸上露出满意的笑,随之轻轻点了点头。
翠芝立刻会意,膝行上前端起茶盏恭声道:“请大娘子喝妾身一口妾室茶吧。”
成锦瑟接过茶水轻抿一口,忙将其扶了起来。
“以后你便是府里的主子,就别叫这贱名了。我记得你身契上写着,你叫李秋月,这名字甚好,以后叫你月娘可好?”
听到这话,翠芝眼眶一下子红了。
妾室说到底也是奴婢,况且将军已死,她不过是个无根浮萍,竟能得大娘子这般抬举,实在是受宠若惊。
“一切但凭大娘子安排,月娘此生为娘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成锦瑟将月娘安排在了怡兰苑。
那里离文哥儿和沈从熠的书房都很近。
“流云,吩咐采买,每日多购些鲜牛乳回来,给月娘送些,叮嘱她每日用牛乳沐浴。还有我刚刚挑选的那些布料,让裁缝尽快制成成衣!”
一想起那些珍稀料子,流云就觉得心在滴血。
“大娘子,这月娘不过是个妾,何须您如此上心?”
成锦瑟但笑不语。
只要文哥儿上了族谱,沈从熠便会现身回到沈府。
算算日子也没几天了。
自己为月娘挑选的衣物首饰,都是沈从熠喜欢的样式。
而她虽美,可风吹日晒终究是粗糙了些,还需要悉心保养才是。
月娘就如同自己的利刃,若不锋利,又如何能与柳芊芊一战?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成锦瑟忙活了半天,封好信封,吩咐流云道:“你亲自回府将这封信交给我父亲。”
流云虽不知里面内容,可看自家娘子那神态,想来定是重要的事。
她一刻不敢耽搁,快步离去。
虽然重活一世,可对于柳芊芊的真实身份自己却知之甚少。
已沈从熠的算计,他是绝不会喜欢与自己毫无助力的女人。
并且,看柳芊芊的行为举止,言行品味,都不像边城民妇。
还有自己无意间看到的,那块刻着柳字的极品白玉,这一切都在告诉成锦瑟,柳芊芊的身份不一般。
可她若当真有背景,前世又怎么会蛰伏在沈府半生呢?
成锦瑟将柳芊芊和那块白玉画成画像,让成父派人去边城查探。
还有临死前柳芊芊说的话。
她腹中孩子是野种。
可成锦瑟可以确定,她只有沈从熠一个男人。
回想确实从她小产后,他便再也没有碰过自己。
可如果孩子真的不是沈从熠的,那他为何会吃下这个哑巴亏?
所以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何身份?
一系列谜团,就如同一个纷乱的线头,找不到头尾。
成锦瑟能做的只有耐心再耐心。
安排好了一切,成锦瑟柳眉终于舒展开来。
一双勾人狐眼微微上挑,带着与生俱来的妖媚。
转头间,目光与墙上的佛画对视,只短暂一瞬,恍如隔世。
就见寒光一闪,佛像已然一刀两半。
露出后头隐藏的牌位,上头金漆笔记崭新,写着“先夫沈从熠灵位”。
成锦瑟就好似看到什么脏东西,嫌恶得很,一把将其丢进炭盆。
昏暗眼底刹那间光华璀璨。
还好重活一世,未来尚可徐徐图之……
翌日一早。
成锦瑟刚起身,月娘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就见她端着盆水进来,要伺候自己洗漱,成锦瑟忙摆手,“月娘你不必如此的。”
“身为府里妾室,妾身伺候大娘子是应该的。”
月娘依旧恭顺,却也没昨日那么拘谨了。
用完早膳,两人一同去了沈老太的福寿堂。
不出所料,柳芊芊早已在此伺候。
还有早到的沈家耆老,就等tຊ着吉时一到开祠堂行过继礼了。
月娘依次向众人行礼,最后看向文哥儿。
拿出自己一早准备好的玩物,虽然都是自己做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可好在小孩子喜欢,倒也不拘束地玩了起来。
见此情景,沈老太不由得眉头舒展。
这月姨娘倒是个会哄孩子的,只要乖重孙不排斥她就好。
柳芊芊见到儿子与别的女子亲近,心里涌起一阵浓烈的不安。
在这深宅大院里,除了沈从熠外,儿子是自己唯一且最可靠的依仗。
谁都不能抢走她的文哥儿,绝对不能!
就见她随手抽走了文哥儿正在把玩的桃木剑,上下打量后露出略带嫌弃的神情。
“月姨娘,文哥儿好歹也是咱们长房唯一子嗣,你给他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是不是太失礼了些?”
一旁的成锦瑟看得很清楚,那小木剑虽不说精致,但打磨得极为细致,还上了一层蜡油,连一根毛刺都找不到,可见月娘是下了功夫的,并非她说的那般不堪。
月娘也没有辩解什么,反而是诚惶诚恐道:“是,表小姐教训的是。”
见她如此恭顺,柳芊芊心里不由得暗忖。
果然是下贱胚子,就这也配给我儿当母!
思及此,她语气更加不善道:“还有,文哥儿已然到了启蒙的年纪,男孩子本就贪玩,你送这么多玩意儿,岂不是让孩子玩物丧志?”
听到这话,沈老太刚扬起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沈家人丁单薄,每个男丁都是光耀门楣的指望,若是因为找了个没有眼界的庶母,坏了重孙的一生,那她决不同意!
就听沈老太冷声道:“芊芊所言极是,月姨娘你可知错?
这话说得极重,月娘闻言身子一屈忙跪倒在地,
“是妾身思虑不周,还请老夫人责罚。”
沈老太目光定定看着月娘,想来已经是在犹豫,是否真的要将宝贝重孙记在月娘名下。
就在这时,成锦瑟默然开口,“孙媳倒是觉得月姨娘不仅无过,反而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