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妍撇了撇嘴，忍下心里的抓耳挠腮：“切，你不说，我还不愿意听呢！”
“那裕安，他知道吗？”钟玉妍又问。
姜云樱不由无奈，甚至有些失笑：“你怎么三句话离不开程裕安，再说这是我的私事，有必要非让他知道吗？”
听出她话里话外的疏离，钟玉妍反而心安的点点头：“哦，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姜云樱越发觉得她无药可救，简直想要挖开她脑子里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程裕安”三个大字。
姜云樱时刻注意着飞机上仪表的数值，一边状似无意地询问道：“除了程裕安，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追求了吗？”
两个原本争锋相对的人，竟一时之间缓和了起来。
本以为钟玉妍会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些什么。
不想她闻言却一时怔然，半晌才缓缓开口：“我从小就跟在裕安的身后追着玩，就连飞行，也是为了他学的，除此之外，我没什么想要的。”
她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很少有得不到的东西。
只有程裕安，从小到大，她似乎都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怎么努力也得不到他一个侧目。
他在校时期就因为过于优异而成为学校的传奇人物，又因为过于生人勿近的冰冷而让人不敢靠近。
但她钟玉妍偏要逆其道而行，这么多年，喜欢程裕安仿佛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姜云樱看着她，却问了个无关的问题：“你飞行了几年？”
“四年。”钟玉妍脱口而出。
姜云樱眸中微微含笑，朝舷窗外轻抬下巴：“你有好好看过这窗外的景色吗？”
钟玉妍愣了愣，下意识朝舷窗外望去。
这片空域不再阴沉，晨曦的微光倾泻进层叠的软云，美得令人失神。
飞行的这几年，钟玉妍从最初的飞行学员做起，为了让自己更加优秀，能够站在程裕安身边，她近乎机械地每日只顾练习考试，窗外的景色她从未曾留意过。
此时此刻，钟玉妍心里的那杆天秤，仿佛稍稍倾斜了些许。
姜云樱由衷地对钟玉妍说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你很优秀，别困在这一亩三分地里。”
钟玉妍闻言轻咳了一声，颇有种被人彻底看穿的不自在：“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对你有所好感了。”
姜云樱见她如此，轻轻笑了声：“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钟玉妍不由得将目光瞥向了姜云樱，明明自己才是在国外开放自由的环境下生活的人，可姜云樱却仿佛比她更加自由，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她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
两小时后，飞机到达了3000英尺的巡航高度。
一切祥和平静，通讯仪里却忽然传来晏明秋难得严肃凝重的声音。
“环航2117，请立即排查飞机乘客中是否有可疑人员，小心任何人侵入驾驶舱，请务必重视，提高警惕！再重复一遍……”
姜云樱顿时心弦一紧，正欲开口，就听乘务人员脸色凝重地走来，声音微颤。
“姜机长，飞机卫生间里，闻到了燃油的气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