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平安回来就好啊,”母亲看着我们眼泪模糊了双眼,“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我点头,可眼泪却先一步同意。
而一旁的林别还处在很懵的状态但他没说话。
“我会和林别好好的,你就放心吧。”
我说这话的时候泪水更加控制不住母女俩一老一小都哭得稀里哗啦。
林别慌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我们,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严重失态了。
“暮暮啊,”母亲看着我,混浊的双眼全是泪水,“以后别再跟小林闹脾气了,你们俩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随后母亲沉重地叹了一口长气,“能看见小林平安回来,我也就可以放心地上路了。”
“您别这样说……”我紧紧握着母亲松了皮的手,“您肯定是长命百岁。”
“我自己的身体啥样心里都清楚,”她摇头,“主要是你啊,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母亲被护士带走了,只剩我和林别一左一右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这怎么回事?”他问。
我伸出手抹了把脸,整理好情绪,“出去说吧,这人多。”
医院外的长廊上,我和他互相坐着,即使双方心里都思绪万千,但谁都没有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初秋的叶子还是嫩绿色,可在我心里,早黄了。
“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说吧。”我说。
他有些犹豫,半分钟开口说:“我们之前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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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吸一滞,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我们之前认识吗?”我重复一遍他的这句话,内心沉重。
该怎么向他说明我们之前不仅认识而且还深刻地相爱过呢?
该怎么告诉他我们之间不止相识呢?
我转头望向他,试图透过他的瞳孔去探望三年前的爱人。
可幻想被破碎,眼前人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他。
林别看我眼神不聚焦后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反应过来后我移开了视线试探道:“你觉得呢?”
“认识吧,”他停顿,“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哦?”我的语调上扬,很不可思议他会这样说,“说来听听。”
身旁的人经过深思熟虑后说:“不知道。”
他盯着地面,眼神也不清白,“就是很熟悉。”
“我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忘记了很多人和很多事,虽然周围的人没怎么变,但我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林别伸手捻起长椅上的一片落叶,上面虽还是绿色,但隐约也有些秋天的味道。
“第一次看见你哭我只是觉得内心有点难受,第二次看你哭就已经不是一点难受了。”
“我深知自己不是一个……”他的手指在落叶上摩挲思考后说,“感性的人。”
“但我,不想让你哭。”
他说这句话时,我好像听到了秋天在风中哭的声音。
手心不断发热,头也开始晕乎,就连心跳,也仿佛被时间加快。
“是吗……”
我强忍着情绪,怕身旁人听出有一些奇怪。
可幸的是,林别这个傻子什么也没看出来。
他轻轻嗯了声,“是的,很奇怪吧,我也觉得很奇怪。”
“是有点奇怪。”我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他突然拿出那份过敏的单子,“昨晚不小心撞见了你和大哥亲吻的场景,”他的声音开始打颤,“虽然我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