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楚悦和小溪玩了一会儿网络游戏,闲聊两句后各自回房,相约明天帮她复习。
回到卧室,她在窗边站了很久。
宁静的夏夜,月朗风清。
明净清澈的月光倾泻在海面上,深色的海水幽谧沉静,看不见海浪却能听见她的声音,如诉如泣的拍打声,似乎带着某种韵律,那笼着的思绪,似乎飘近又飘远……
慈善晚宴上的那次出手,难道真的是她自作多情?张特助的突然出现,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之前的努力没有换来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看来她真的需要再更进一步了……
……
一晚上,楚悦又是天人交战,洗澡时都在胡思乱想,等上床睡觉时才发现,伤口碰水了!
没办法,找出医生配的消炎药,她看了一圈,房间里没热水,想着反正傅景言也不在,于是穿着睡裙去楼下找。
偌大的别墅静悄悄的,客厅里的夜灯亮着,点点绰绰。
楚悦在水吧旁倒了一杯温水,剥开药片上的铝箔纸,拿出两颗吞了进去。
“伤口怎tຊ么样了?”
低沉醇厚的声音突兀响起,手中的杯子僵住。
心跳得厉害!
尽管客厅里的光线微弱,楚悦还是看清楚了那个男人。
傅景言坐在沙发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面前的烟灰缸里,燃烧的香烟正腾起袅袅的烟雾。
“有些发炎,不过吃了药应该没事。”
楚悦放下杯子,缓步走到他面前,抬起头,视线落在他俊逸的脸颊上。
现在就是机会!她思忖。
他面容平静,缓缓勾起唇角:“怎么?睡不着?”
“因为心里想着一个人……”这句话说出口时,楚悦是心乱如麻。
不管怎样,她总要跨出第一步。今晚的机会太难得了,她一定要把握住。
借着微弱的光线,楚悦壮着胆子盯着他的眼睛。
他的眸色深沉如夜,眸瞳深处,森冷的光芒有些骇人。
起身,傅景言绕到女孩身侧。她应该是刚刚洗了澡,身上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沐浴露的香气,很清爽,也很干净。
拿起高脚杯,倒了一点葡萄酒。
沉默,轻晃杯身,他透过杯子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及腰的秀发像海藻一般披散着,精致的五官明媚动人。身上的睡裙虽然很保守,但却可以衬托出她别具一格的气质。
楚悦有着女孩的清纯,也带着女人的妩媚,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一双水眸却犹如明珠般闪亮夺目。
女孩抿嘴不语,咬了咬嘴唇,忐忑地注视着他。
脑子嗡嗡,乱成了一团浆糊。他越发沉默,就越让楚悦心乱如麻。
傅景言会是什么反应?他听懂了么?
他浅呷一口红酒,悠然开口:“学生应该把心思放在读书上,有些人不该惦记就不用惦记。”
他没有咄咄逼人,相反,就像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辈一般,循循善诱,耐心细致地开导不懂事的晚辈,语气语调都无可挑剔。
楚悦悠然一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转过身,有些心虚,声音不复刚才的响亮。
“如果我就想惦记呢?”
傅景言放下酒杯,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利落转身,临了,留下一句话:“你还年轻,将来会有很多选择,不必一条道走到黑。”
片刻之后,客厅里只剩她一人。
楚悦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愣怔在原处。
耳畔回响着最后那句话,他是听懂她的意思了?还是,他已经给了她该有的态度?
她颓然坐进沙发,闭上眼眸,心中懊恼:刚才太急于求成了!
像傅景言这样的男人,不能速战速决,她只能徐徐图之才对。
……
在景园住了两天,周一清晨,傅景言安排司机送她们回榕城。
听小溪说那晚傅景言是碰巧在凌花岛应酬,发觉时间太晚就没有回榕城,不过他是个大忙人,一大早就回公司处理工作了。
回到家,迎面就是咄咄逼人的萧美丽。
一个巴掌挥了上来,楚建军急忙抓住她的手,“美丽,你别太过分了!”
“楚建军,是我过分还是她过分?她是怎么答应你的?先接触,考虑考虑?呵呵,考虑个屁啊!她昨天又没接吴总电话,这是摆明了忽悠我们呢。”
原来还是吴总这件事!
昨天吴总打了一天电话,楚悦实在没心思接,一个傅景言就够让她头大了,再让她应付这个猥琐的老男人,楚悦哪有精力和时间?
偏偏萧美丽不打算放过她,铁了心让她嫁给吴总,解决公司里的财务危机。
家里逼着,外面的事情又没有进展,还真让楚悦一筹莫展。
但她始终觉得她并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傅景言并没有一口回绝,这难道不是不幸中的万幸么?
楚悦捂着脸,指尖微颤,“萧美丽,下次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萧美丽冷哼一声:“怎么,你要造反?别忘了,我手里有楚向阳的把柄,今天吴总的事情你不答应,明天我就把证据送去公安局!”
一旁的楚建军还蒙在鼓里,他一脸的莫名其妙,傻傻地看着她们,“什么把柄?美丽,悦悦,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