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九
简介:“你也进来啊,咱俩在里边唠会嗑。”她朝他招手叫他进来。石头乖乖钻进来,小土狗紧随其后也爬了进来。她这才看清楚,原来小土狗有残疾,它只有三条正常的腿,右后腿畸形,像个鸡爪子似的缩着,根本不能着地。“它叫啥?腿咋的了?”把小土狗捞进怀里,一边轻轻的抚摸狗头一边好奇的问石头。剻石头紧贴着大窝的另一侧尽量和她拉开距离,奈何内部空间有限他再拉也拉不到哪儿去。“小黄。小时候腿让耗子夹夹断了。”石头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大窝地上先铺一层厚厚的稻草,稻草上铺着她塞给他的破棉被,坐上去特软和特舒服。剻
最里的角落有个塑料口袋,里边装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土豆,旁边是一个稻草捆扎成的枕头,可惜没有枕套,直接枕上去多少有点儿扎人。
除此外大窝的边边上还放着不少零零碎碎的东西,有缺口的碗、断了钨丝的灯泡、磨破漏水的水田靴子、断了柄还锈迹斑斑的镰刀...
“你也进来啊,咱俩在里边唠会嗑。”她朝他招手叫他进来。
石头乖乖钻进来,小土狗紧随其后也爬了进来。
她这才看清楚,原来小土狗有残疾,它只有三条正常的腿,右后腿畸形,像个鸡爪子似的缩着,根本不能着地。
“它叫啥?腿咋的了?”
把小土狗捞进怀里,一边轻轻的抚摸狗头一边好奇的问石头。剻
石头紧贴着大窝的另一侧尽量和她拉开距离,奈何内部空间有限他再拉也拉不到哪儿去。
“小黄。小时候腿让耗子夹夹断了。”石头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真可怜。
一人一狗都挺可怜,幸好他们遇见彼此温暖安然度过这个寒冬。
在大窝里一直待到天快黑,怕家里人担心,她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石头和小黄将她送到村口,确定她能安全无虞的回家后才折返回去。
大概因为石头安静话少,她不提问他就不会主动开口,跟他相处比跟其他小孩相处自在许多。剻
自这日后她几乎天天都去芦苇丛找石头玩。
她教石头用燃尽的火堆烤土豆,石头带她去找别人凿开的冰窟窿抓鱼,虽然鱼没抓到一条但她很开心。
开心之余也有一些小烦恼。
“啥?我生虱子了?”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
莫兰放下木梳,换了一把细齿的篦子,一点一点从发根往下顺她的头发。
第一篦子梳到头,就从头发上带下来一只圆滚滚还出出爬的虱子,看的人直犯恶心。
怪不得这两天她觉得头痒身上痒呢,原来是生虱子了!剻
莫兰爱干净,他们几个自小在莫兰的教导下也都挺干净的。
别家孩子冬天流鼻涕都用袖子擦,他们一人一个棉布小手绢擦鼻涕,几乎天天都得洗。
在她的记忆里,重生前在常家生活的十年多从来没有生过虱子,这怎么重生回来没多久就生虱子了呢?
莫兰比她还纳闷。
“你才洗头没几天,身上的衣服换的也挺勤,咋就生虱子了呢?不是文喜他们在学校沾上带回来的吧?”
可能性不大。
同学都是那些同学,重生前都没沾过来现在也不大可能。剻
既然不是哥哥们带回来的,那就只可能是...
石头!
跟莫兰说实话,莫兰轻轻叹口气:“那孩子也没人管,别说吃饱饭了,不饿死冻死就不错了,身上生虱子也没啥稀奇的。往后你跟他玩的时候注意一点儿,别贴太近,等夏天暖和了让他把头发剃了再好好在河里洗一洗,平常穿的衣服啥的都搁太阳底下多晒晒。”
她讶异道:“我还以为你不能让我跟他玩儿了呢。”
莫兰失笑:“有啥不能玩的,他也不是啥坏孩子,不就生个虱子吗你跟他玩又学不坏。”
家里人无一幸免全都生了虱子,不仅要洗澡洗头换衣服家里的棉衣棉被也都得拆了清洗晾晒,大周末的谁都没闲着。
然而大清洁的效果并不理想,虱子没有被清理干净,常文健手上没个轻重头上痒就使劲儿挠,头皮都挠坏了。剻
冬天洗头不方便,莫兰决定给家里孩子剃头,反正出了正月也没那么多说道,剃了省事儿。
四个男孩四个大光头,她一个女孩儿也跑不了,剃光头不合适莫兰就给她剪了短发。
光头会传染...
常文喜他们也不怕冷,在班里不戴帽子露着大光头,班里男生觉得有意思有样学样也剃了光头...
光头之风从学校刮遍整个三棵柳,村里男孩上到十七八下到三两岁,不管有没有虱子都剃光头,在短短时间内她就见识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头型...
石头得知村里这股光头之风和她剪短头发都跟他有关后闷不吭声的把小黄从她怀里抢过来,低着头吭吭哧哧道:“小黄和我都埋汰...你别碰...”
“没事儿,村里也不是就你一个小孩儿生虱子。等天暖和你好好洗一洗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就不会长虱子了。”她耐心的安抚道。剻
“嗯,好好洗一洗...”石头闷声应道。
这孩子听话只听半截。
她的意思是天暖和了再洗,他却只听了“洗一洗”!
东北的春天冻人不冻水。
身上感觉还挺冷呢冰雪就开始慢慢融化了,大河冰面上出现延流水。
她要去大河边找石头玩,出门前莫兰再三叮嘱她别上冰面,让延流水弄湿鞋衣服那都不要紧,就怕冰面不稳当掉冰窟窿里。
她又不傻,那么多地方能玩干嘛非这个时候上冰啊。剻
去到大河边,她傻眼了!
石头的棉大衣和里头的单衣都平平整整的铺在芦苇上,小黄老老实实的趴在大窝里,大窝里外却不见石头的踪影。
大冷天的这孩子没穿衣服,干啥去了?
“石头,石头...”
着急忙慌出来找,入眼不是枯黄的荒草就是还未化尽的冰雪,根本瞅不见人。
又喊两声。
“我,我搁这儿呢...”剻
虚虚的,小小的声音被春日寒凉的风裹挟而来,终是钻进她的耳朵里。
循声看去,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石头光着身子蹲在冰面上,头发也剃了,从头到脚都白花花的和周遭的冰雪融为一体,他不吱声还真的挺难看见他。
“有病吧!”
她赶紧取下芦苇上的棉大衣,顾不上危险不危险跑上冰面,跑到石头跟前儿。
石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多疯狂的事儿,还蹲那儿哆哆嗦嗦的洗脸洗头呢。
赶紧把棉大衣给他披tຊ上,沉声斥道:“找死是吧!天这么冷你瞎折腾什么?麻溜回窝暖和暖和。”剻
牵着石头的小手往回走,石头没穿鞋,路走的不稳当,好几次差点摔倒。
摔倒也活该!
越想越气,甚至打算回窝抽他一顿。
可等回到大窝,看着缩成一团直打哆嗦,头跟让狗啃了似的伤痕累累的石头,再盛的怒火也熄了下来。
石头可怜巴巴看着她:“我,我还没洗完呢...”
常久:...
这孩子太气人,不打一顿是不成了! 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