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烟慌乱地用被子遮住身体,把手机扣到被子上,大声斥责夏珍:
“谁允许你随便进我的房间的!”
该死,她这个继妹平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晚怎么会突然找她?
要知道夏烟的房间在二楼的角落,平日里根本无人在意。
刚刚尖叫的夏珍也缓过神来,一脸鄙夷:
“这是我家,我爱去哪去哪,需要你的允许?”
这时黄欣艳匆匆赶来,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夏烟这受了欺负。
夏珍在看到黄欣艳的那一刻便飞扑进对方的怀抱,一脸的尴尬与难堪:
“妈妈,夏烟她刚刚竟然在做那种事!”
黄欣艳本来一脸疑惑:“那种事?”
在瞧见自己女儿绯红的脸色,以及缩在被子里的夏烟后,她瞬间了然于心,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烟烟,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要是被别人知道,我们夏家的脸该往哪放?”
夏珍在旁边点头应和:
“就是就是!家里又没缺你吃穿,你怎么能为了钱跟老男人干这种事!”
明明没看见视频对象,但夏珍还是轻车熟路地给夏烟造起了黄谣。1
而黄欣艳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她添油加醋地把这件事情描述给了夏仲天,想借此狠狠把夏烟钉在耻辱柱上。
夏仲天此人最爱面子,尤其是现在是傅夏两家联姻的节骨眼上,他可不允许家里出什么丑闻,于是他勃然大怒,极尽侮辱地训斥夏烟:
“你就这么下贱?本来还想给你找个富家子弟联姻,你做出这种事情,我看就随便找个老板嫁了算了!”
夏烟握紧双拳,即使她早已对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失望,难过的情绪却还是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甚至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也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就能如此肆意地践踏她的尊严。
她无法反驳,也无法挣脱受人摆布的命运。
妈妈的遗物在他们的手里,那是她活着唯一的期盼。
所以她也只能顺从,顺从夏仲天的要求。
夏仲天原本看今天傅瑾川的反应,打算找个理由让夏烟跟着夏珍去见傅瑾川。
但现在这个在他眼里本就是人生污点的大女儿,貌似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他厌恶地摆摆手:“你明天晚上就去陪李总他们应酬吧。”
夏烟身子一抖,勉勉强强稳住身形,没有回答夏仲天。
夏仲天口中的李总她也略有耳闻,以好色出名,甚至传言说他有些特殊癖好。
让她一个见不得光的女儿,去陪这样的人喝酒,是干脆把她当妓子吗?
夏仲天眼中精光一闪:“你不愿意?”
“那你可以滚出我家,不过——”他又话锋一转,“你这辈子别想拿到你妈的遗物,也别想知道你妈的墓地在哪。”
半响,夏烟轻轻地答道:“好。”
反正睡谁不是睡,只是偏巧傅瑾川是傅家二少,不然她也是和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从她被逼着回到夏家开始,她就没有回头路了,现在为什么还幻想为傅瑾川守身如玉?
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一丝期盼的,她也是这样照做的——
夏珍闯进来的时候,她没来得及挂断通话,傅瑾川肯定也听到了那些羞辱。
她发消息给傅瑾川,想乞求傅瑾川的一丝怜悯,却只得到傅瑾川的冷嘲热讽。
他说:“所以除了我,你还有别的老男人,你就这么人尽可夫?”
这一瞬间,夏烟如坠冰窖。
她发疯似的回房从床底打开一个箱子,把里面的东西翻得到处都是。
哪个父亲会逼着女儿学这些调情的、不堪入目的东西?
夏烟哈哈大笑,这栋房子糟透了,里面的人也脏透了。
她扭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如画,朱唇粉面。
“多漂亮的皮囊。”她喃喃低语。
那便用这一副皮囊,去搏一个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