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宸听完,“所以,怀孕的是晚晚?”
“是啊,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让我给她一点时间冷静一下。等她想好了,需要帮助,再告诉我。”
“宁云鹤怎么说?”
“晚晚不准我告诉宁云鹤。”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重,怀孕本该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之一。
现在却要一个年仅二十三岁的女孩子来独自承担这个后果。
“小叔哥,如果吃掉那碗冰糖燕窝的人是我,如果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楚瑜趴在孟景宸床前,她倒是真希望,自己没有顺路把宁云鹤带回家,没有把那碗燕窝落在宁云鹤家里。
孟景宸一愣,“你忘了?”
“忘了什么?”
“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你就是喝了混有催情药和迷药的水,旁边就是我。”
她记得。
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不记得的人是孟景宸,那根本就不是他们第一次认识。
他们明明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认识了。
“不管什么情况下,如果在女性没有清醒的意识,与她发生关系,都叫违背当事人意愿,属于强奸。”
楚瑜心里一酸,“男性没有清醒的意识也算吗?”
“在我这里,男女平等。”
嘿嘿。
这就有趣了。
“强奸”孟景宸这么刺激的事,原来只需要一碗冰糖燕窝。
质疑奶奶。
理解奶奶。
成为奶奶。
超越奶奶。
楚瑜打开通讯录,找到孟老太太。
楚瑜:“奶奶,现在有一个抱孙子的机会,你要不要?”
孟老太太:“滚!让孟世平有多远滚多远!”
楚瑜叹气:“奶奶,我说的是抱孙子,重点在抱,不在孙子。”
孟老太太:“让我抱孟世平还不如让我死了!你是不是想我早点死了......”
这小老太太,怎么就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非要她说的那么明显。
楚瑜压低音量:“奶奶,催情药你还有没有了?给我来点,越多越好。”
“明年的今天,保证你小孙女满月。”
孟老太太有多讨厌孟世平,就有多喜欢小孙女。
她都七十多岁了,还没有抚养过软软糯糯的小女孩。
孟景明,男,废物。
孟景宸,男,出生不到100天就送到法国去了。
孟世平,男,草包。
想不到在有生之年,还能有个肉乎乎的小团子。
孟老太太一激动:“丫头,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僚机。”
“你指东,我打西;你指南,我打北。”
“我想好了,老二心里那个女的,不是叫小紫吗?咱们正式成立屠紫计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孟景宸还没出院,孟老太太就搬过来了。
别看老太太平时没个正经,管起家来,御下有方。
“吴妈,我要住楚瑜的那个房间,整个三楼都是我的,把我的东西搬上去。”
吴妈低头,“那楚瑜小姐住哪儿.......”
“住老二的房间。”
吴妈的头更低了,“那孟先生住哪儿.......”
老太太无语,白眼翻上天。
难怪死丫头让她过来当僚机,这满屋子的佣人,就没一个有眼力劲的。
但凡是有个谁有点眼力劲,抱小孙女的时间都可以至少提前两个月。
吴妈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问道:“孟先生出院之后怎么安排?”
“绑房梁上行不行?”
“实在不行,贴到承重墙上也可以。”
“你要是还不满意,我看这客厅里吊灯安装得不错,拿个绳给他套在脖子上,挂上去tຊ吧。”
楚瑜看完管家发过来的视频,笑得前仰后合,睛眯成一条缝。
孟景宸看着她,“笑什么呢?”
“你妈要给你一根绳,把你悬在房梁上。”
淡淡的眸子缓慢无声的从他的眉眼掠过。
楚瑜暗骂一声,小妖男!
好看的人就是披个麻袋都好看。
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活生生被孟景宸穿成了高级定制的感觉。
惨白的脸上不带一点血色,楚瑜咽了咽口水。
想推倒。
很想。
非常想。
虽然很不人道,但是很想玩病号服play。
妈耶,谁能抗拒孟景宸这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楚瑜!”
“干嘛?”
孟景宸把被子拉到下巴的位置,坚决不露一点点,“你给我出去。”
“小气。”
出去就出去。
楚瑜故意走得摇曳生姿,腰肢扭得飞起,裙摆飞扬。
红色的短裙底下是白色蕾丝花边的内裤。
“回来。”
楚瑜停下脚步,扶住门框,回眸一笑:“又怎么了?小老头,不是你让我出去的吗?”
“穿短裙子,不要........不要走那么快。”
楚瑜呵呵一声,“本人富有,且慷慨。不像某些人,那么吝啬!”
平时如果穿短裙,她都会很小心防走光,或者穿一件长外套遮住,刚刚几步纯属故意。
就是想看看孟景宸究竟会不会看她。
“谁要你那么慷慨。”
孟景宸脱下身上的病号服递给她,自己仅穿着白色背心,“先穿好,我让吴妈送一条裙子过来。”
“你帮我穿。”
男人一颗一颗帮她扣好扣子,“总这么胡闹。”
病号服?
如果穿着病号服........
楚瑜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孟景宸,你给我把裤子脱了!”
孟景宸捂住胸前,连连后退,“楚瑜你......你冷静一点。”
“快点,脱了,把裤子脱了,我等不及了。”
“不行,我.......我........至少今天不行,我刚吃过药,身体还没好,不能剧烈运动.......”
“我让你脱裤子跟你身体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楚瑜身体一僵,“孟景宸,你刚刚说什么?今天不行?那就是明天可以咯?”
“我让你脱裤子,是想穿病号服去看一个人。”
父亲的主治医生对她很防备,可如果是普通病人,根本就不会疑心。
她穿着病号服,戴着医用口罩,穿过人群,去寻求一个真相。
她看到了父亲,也看到了继母和苏玥。
父亲根本就不在重症监护室。
他们三人在高级病房里说说笑笑。
慈祥的父亲,温柔的母亲,乖巧的女儿。
真像一家人。
父亲,那个从未给母亲倒过一杯水,喂过一次药,以大男子主义自居的父亲。
正蹲下身半跪着给继母系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