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转头看过去,便见顾尘渊高大颀长的身影伫立在门口,一身黑色大衣,虽然略有些风尘仆仆,可俊美绝伦的颜值和矜贵的气质如旧,并没有打丝毫折扣。
“顾叔叔,你回来了。”她有些惊喜,下意识地快步走过去,却见顾尘渊对她张开了双臂。
“过来,让我抱抱。”他说得自然而然,反倒是云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慢吞吞地挪过去。
刚一靠近,男人便把她拽进了怀里,凛冽的气息混着微涩的烟草味将她完全包裹住,好似要让她彻底地染上他的气味。
让云烟想到了在野外热衷于标记领地的大型猛兽。
紧接着,顾尘渊竟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灼热的吻便凶狠地落了下来,准确无误地噙住她柔软的唇瓣,反复地碾磨吮吸。
他像是对亲吻这件事上了瘾,在云烟难以承受的呜咽声中,吻得越发深入,唇齿纠缠着她,一步步地攻城略地。
云烟本能地攀着他的肩膀,勾缠着他的脖子,在欲海翻涌之间,将他当成一棵救命浮木……
不知过了多久,长长一吻才停止。
云烟被放下来的时候,简直要软成一滩春水,甚至连站也站不稳了。
“腿软了?”顾尘渊低笑一声,搂住她的纤腰,稳住她的身形。
云烟闻言不禁瞪了他一眼,这都是谁害的?
可从顾尘渊俯视的角度看去,娇小的女孩靠在他的怀里,漂亮的眼睛水光潋滟,面若桃花,红唇莹润似果,凶巴巴地瞪他一眼也是毫无威胁力,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顾尘渊喉珠一滚,低头又吻下去,直把云烟吻得几乎要窒息,才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她。
云烟坐在沙发缓了半天,才终于缓过劲来,摸了摸红肿的嘴唇,果不其然又多了几道破口子,一碰便咝咝地痛。
她真的很想问一问顾尘渊,他是属狗的吗?每天都要咬她,她又不是他的磨牙玩具。
顾尘渊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家居服,从楼上走下来,周身都散发着慵懒气息,却不失优雅。
“吃了?”他随意地问道。
“早吃过了。”云烟猜测顾尘渊应该是没吃什么,于是便主动道,“顾叔叔,我给你煮面?”
“可以。”顾尘渊戴着金丝眼镜,点了点下巴,一派正经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凶狼索吻的男人不是他。
云烟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很快便起身走向厨房。
顾尘渊这个时候才开始打量起整个别墅来。
窗台上多了几盆生机勃勃的植物,还挂了几串贝壳风铃,风一吹便叮叮当当地响,发出悦耳的声音,倒是多了几分情调。
沙发上多了几个可爱的抱枕,地毯也换成了毛绒绒的粉色,茶几上还放了一对可爱的兔卫摆件……
原本黑白灰的风格被她布置得多了几分温馨,和她的住处有些像,到处都是她生活的气息。
顾尘渊打量了一番,并不讨厌云烟的布置,反而觉得很舒适,有一种类似于“家”的感觉。
云烟还在厨房里忙活着,长至腰际的头发被她挽在脑后,露出纤长的天鹅颈,腰间系着淡粉色的碎花围裙,像是一朵干净安静的百合花,周身都散发着温婉的气息。
她神色专注地处理食材,并没有注意到顾尘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顾尘渊看着她,莫名就产生了一种错觉。
此时此刻的云烟,很像是为丈夫洗手作羹汤的贤妻良母,等待着下班晚归的丈夫,始终在家里为丈夫亮着一盏灯。
顾尘渊的心忽然一动。
他母亲早逝,从小是在父亲身边长大的,顾老爷子从小把他当成继承人培养,所以对他很是严厉。
加上顾家是百年豪门贵族,环境复杂,他从小就是在尔虞我诈和刀光剑影成长起来的,鲜少会有像现在这样内心安宁的时刻。
云烟对于他来说,的确有些特别——不单单是成年男女间的见色起意。
“好了。”云烟简单地用冰箱里剩下的食材做了一碗肉丝鸡蛋面,热气腾腾地端到餐桌上。
“谢谢。”顾尘渊尝了尝,虽然食材简单,但胜在味道鲜美,云烟的手艺并不差。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以前经常做饭?”
这看似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实际上大有深意,云烟瞬间就分辩出来,这是个送命题。
顾尘渊真正想问的是,她以前是不是经历给顾泽宇做饭?
“工作很忙,哪有时间经常做,吃外卖比较多一些。”云烟语气随意地回答。
顾尘渊果然满意,把她做的一大碗面吃得干净后,便去浴室洗漱。
云烟收拾好餐桌和厨房,回到房间就听到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心里顿时又紧张起来。
今天晚上……
应该是水到渠成了吧?
她要不要看点什么相关的视频补充一下两性知识?
云烟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就听见浴室传来男人如金属般磁性的声音,“云烟,帮我拿一下浴巾。”
“哦……”云烟脸蛋有些发热,但也没有多想,从衣柜里取出一条崭新的雪白浴巾,走到浴室门前准备递进去。
谁知道门刚一打开,云烟就被顾尘渊拉了进去,眼前白茫茫一片全是水雾,什么也看不见,下意识伸手摸索,触碰到的却是男人火热健壮的身躯。
云烟甚至摸到了顾尘渊腹肌的形状,像是碰到了烙铁似地,猛然地缩回手,却被对方抱得更紧,彻底地困在他的怀中。
热水哗啦啦地打在两人身上,更增添了一分别样的刺激,连亲吻都变得更加火热激情,有种溺水般的极致快感。
云烟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似的,脑子更是一片空白,任由着顾尘渊主导着一切。
直到顾尘渊把她扔在床上,她才终于回神,不免就有些僵硬起来。
顾尘渊察觉到她的紧张,在她的耳边落下一吻,低哑问道:“这么害怕?第一次?”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难免有些羞耻,云烟心想顾尘渊这个年纪想必早已身经百战,而她是第一次,怎么算都是她吃亏多一些。
她心中莫名有点不舒服,鬼使神差似地,咬着唇瓣撒谎道:“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