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晚寒
简介:上一世他最爱弄她左耳的耳垂。她只得送上左耳。他站起身来,俯身越过桌面。林簌簌闭上眼,想象中的痛意并没有传来,而是温热的指腹轻轻揉捏了一瞬,很快松开。忽然间,她觉得心脏骤停般,耳尖蹭的一下热了起来,脸上火烧般的滚烫。他的靠近带来他身上独有的花香,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很难猜,可她直觉那是花香,某种不知名花香。“哇哦——”有人看到这一幕,大声起哄。“阿晚在干什么!好暧昧哦!”
晚上的派对在市中心最贵的地方举行,88层顶楼泳池派对。
各种身材热辣的比基尼美女,清纯的、妩媚的、高冷的类型都来上一打。
男生们激动的嗷嗷叫。
郁晚寒虽然没什么反应,眼里不赞同,睨了眼杜景耀。
“谁叫的?”
杜景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惊恐道:“不是我。”
“让她们下去。”
男生们一听郁晚寒要把美女们推了,纷纷卖惨哭嚎。
“别啊,阿晚,好不容易放松下,你不玩,哥儿几个还想玩玩呢!”
“对呀,我妈都关了我一个月,好不容易出来一次。”
郁晚寒也不想管这些破事,反正那些女的别来烦他就行,便随他们去了。
男生们又嗷嗷叫起来,摇晃着香槟往那些美女身上喷射,享受她们惊慌失措而躲藏的尖叫声。
林簌簌站在角落里看着,刚才她在门口听到,这里最便宜的香槟都要两沓钞票,比她妈妈一个月工资还要高。
虽然上一世早就见识过郁晚寒那群狗友们的奢靡,林簌簌还是有点惊讶肉疼。
这钱不要给我多好。
爸爸妈妈也能少为钱的事发愁吵架了。
女生们在后面司空见惯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吃吃水果,喝喝饮料,听听小歌。
“砰——”的一声。
有人因为躲避香槟掉到了泳池里,巨大的水花溅起来。
女生显然不会游泳,在水里扑腾着四肢呼救。
一阵哄笑中,只有那女生的同伴伸手拉她起来。
郁晚寒这里,跟杜景耀和郁月寒斗起了地主。
郁月寒吹了下额头上的白条。
拍桌尖声,“肚脐眼!你耍我!”
杜景耀捧腹大笑,刚才他暗示她出炸,她居然真的出了。
他脸上也贴了条,但是郁月寒脸上的更多一点。
“说好了咱们一起对付我哥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郁晚寒会记牌,把他们两个小菜鸡算得死死的,脸上一个白条都没有。
杜景耀幸灾乐祸。
郁月寒气不过,站起来打他,
杜景耀拔腿就跑,追追打打中。
郁晚寒丢下牌,在人群里找人。
泳池边那抹纤细的身影正拿着一条浴巾走到落水的女生跟前。
女生裹上浴巾,擦着头发。
林簌簌于心不忍,“姐姐,走吧,晚上挺冷的。”
那女生吸着鼻子摇头,眼圈通红,身后又是一阵笑声。
两人朝笑声处望去。
一个男生手拿着一叠钞票往他旁边美女的比基尼里塞去,那美女正害羞带怯、欲拒还迎,身上还粘着黏糊糊的香槟。
“我妈妈的医药费还差很多。”女生轻轻的说,又道了谢,转身回到队伍里。
林簌簌心生厌恶的看着那群男生,在他们眼里这些女的都是玩物。
而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的那些人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虽然他们不一定是这种人,但这是一种纵容。
往恶了说,他们也只是会投胎而已。
往回走时,郁晚寒朝她招手,让她过去。
林簌簌冷若冰霜的迈着大步,停在他面前。
他问:“一个人杵在那儿干什么?想玩什么?”
现在想起她了。
她都杵了一个下午了。
假惺惺。
真不知道要她来干什么。
“不玩,我想回家。”
“会玩什么?”郁晚寒直接忽略她的话。
他又开始了。
她知道,她怎么拒绝都是没用的。
“不说话?”郁晚寒抬了抬眼看她,“最简单的掷骰子,怎么样?输了的人受罚。”
“惩罚是什么?”
“点大的一方决定啰。”
在他对面坐下,郁晚寒拿来骰盅,放在她面前,自己面前一个。
他随便摇了下就放下,挑眉,示意她开始。
第一轮,她输了。
她安静的看着郁晚寒,等待发落。
“别太过分。”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他提出过分要求,她一定马上走人。
郁晚寒心情颇好的应了下来。
“耳朵给我弹一下。”
“什……什么?”
林簌簌不敢相信。
这里这么多人,让他弹耳朵,还不得被人用眼神刀死。
“玩不起?”
林簌簌呵呵一笑,她说玩不起有用吗?
郁晚寒会听吗?
他什么时候把她意见听进去过。
头发是扎起来的,右耳朝他偏了偏,送过去。
“左耳。”
他说。
林簌簌无奈,她就是不想左耳被他摸。
上一世他最爱弄她左耳的耳垂。
她只得送上左耳。
他站起身来,俯身越过桌面。
林簌簌闭上眼,想象中的痛意并没有传来,而是温热的指腹轻轻揉捏了一瞬,很快松开。
忽然间,她觉得心脏骤停般,耳尖蹭的一下热了起来,脸上火烧般的滚烫。
他的靠近带来他身上独有的花香,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很难猜,可她直觉那是花香,某种不知名花香。
“哇哦——”
有人看到这一幕,大声起哄。
“阿晚在干什么!好暧昧哦!”
“快发给老漆看!”
“老漆要是知道了,阿晚以后可是要跪搓衣板咯!”
林簌簌心里不是滋味。
郁晚寒已经坐回去,波澜不惊道:“再来?”
林簌簌摇头,心里有一把锯子在慢慢来回拉割她的心般,又痛又酸。
郁晚寒怎么可能察觉这些,看着她通红的脸。
轻笑,“这就受不了?”
对面的人不出声。
好长一段时间的静默后,郁晚寒认输。
起身,“送你回去。”
林簌簌心里难过的不是那些人说的话,而是那种再次被他触碰的感觉。
心里又酸又胀,可又弄不懂为什么难过。
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林簌簌。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她不能爱上他,因为他只把她当做替身,寥寥的警告言犹在耳。
替身、巨大的身份差距、郁晚寒的死,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逐渐清醒过来。
再次回过神来,已经是在郁晚寒的车上。
他望着窗外后退的路灯,轻声说:
“林簌簌,你好假。”
林簌簌惊愕的扭头看他。
窗外的光影不断掠过她的侧脸,那一秒,她耳边回荡着的是上一世郁晚寒给她的评价。
“林簌簌,你装的累不累?”
“林簌簌,假人。”
“你好假。”
“假人。”
“假。”
他声音小,也没有回头看她。
林簌簌强装淡定,就当没听到过。
车厢恢复安静。
迈巴赫在青安超市门口停下,棚户区汽车进不去,最多只能送到这里。
郁晚寒也跟着她下车,看样子是要送她。
“不用你送。”
郁晚寒一听,无所谓,耸肩。
“随便你。”
拉开车门,坐了回去。
司机开始掉头,她的背影也没有留恋,消失在黑暗里。
宿舍楼的露天楼梯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远远望去,只有一个小点那么大。
路边,郁晚寒升上车窗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