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茗瑶还在巴望着叔吟把那些细枝末节一一处理完毕,她还有濡儿,还有帝姬之位,还有那仙魂碎片在……她还没输。
连婧瑶这个帝后都不是她的对手,区区一个牧筠何足畏惧?
大不了父族母族被削减,但时日一到也不是不能东山再起。
然而仙卫统领带来的消息,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帝君已派人查明业火一案,琼花仙子茗瑶,栽赃嫁祸,心怀不轨,即日起剥去帝姬之位,不得再踏出宁远宫半步!”
待仙卫统领离去,茗瑶已是瘫软如泥。
这夜,许久未来宁远宫的寅钧竟来了。
“帝君,臣妾冤枉啊帝君……臣妾从未让父母做过贪腐之事,更未让他们接触过魔族!”茗瑶满脸是泪。
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
寅钧看着她那张哭花的脸,鬼使神差的,脑海中浮现出婧瑶的影子。
千年来,婧瑶从未在他眼前流过泪,直到他打算剪除苏氏一脉,除去苏靖这个心腹大患……
婧瑶落泪时,让他心中有种窒息的痛感。
而眼前的茗瑶,如此的惹人厌烦。
“你从未让你父族母族做过贪腐之事,那业火呢!”他冷声问。
“业火一事是妾糊涂,妾实在妒忌那牧帝姬,妾是因为太爱慕帝君才会如此啊!”茗瑶极力辩解。
然而这辩解落在寅钧耳中,并未激起任何波澜。
今日,东灵真人叔吟呈上了一份谏折,列数了茗瑶父族的十宗罪状,与魔族勾连还只是其一,最令他心寒的是,茗瑶之父竟私自屯兵,比当初的苏氏一族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氏一族至少从未闹出过私自屯兵之事,此乃谋反的铁证,根本不容辩驳。
寅钧最不容旁人挑衅他的权势地位,帝君之位是他艰难所得,若无人发现茗瑶父族母族的私心,若无这次的群臣进谏,若他将茗瑶册封了帝后……难以想象数年过后会是何种局面!
到时又是一个苏氏一族,又是与先前如出一辙的一幕……
“你可知孤有多信任,有多偏待你!而你就是这么回报孤的?”
“帝君,妾错了,妾真的错了,求帝君念在妾生下了濡儿的份上,饶妾的父母一命吧,他们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那样的事,这次帝君严加惩戒他们,他们以后一定再也不敢了……”茗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她知道,这次的事无法善了,她不求寅钧能放过她的父母,只求寅钧能给他们一条活路。
可这话落在寅钧耳中,愈发让他怒极。
“事到如今你还求孤放过你的父母?你可知你父母犯的是谋逆之罪,不杀他们,简直天理难容!”
茗瑶脸色惨白,眼泪滚滚落下:“帝君开恩啊,帝君……妾伺候帝君这么久,还为帝君生下了濡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帝君饶过他们,妾愿做牛做马报答帝君的大恩大德……”
“你还敢提濡儿?”亲手杀死舜儿的场景在他心头浮现,他愤怒的同时简直对茗瑶痛恨至极。
若濡儿在这样的母亲身边长大,今后岂不会是下一个舜儿!
“你不配当濡儿的母妃,今后,濡儿养在幽兰殿!你若敢踏出宁远宫一步,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