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我打理好自己时,黎悠远已摆出了两盘饺子,我着急地扒了几口,就出门挤早高峰去了。
在工作室里打印好项目书,又在众人的打气加油声中出门而去。
A城的商tຊ业区,漂亮的高楼大厦一幢一幢地树立着。
我顶着个大太阳,坐在高楼大厦底下的花坛边,就着矿泉水吃着面包,随意解决一顿午饭。
右手拿着笔一一划掉早上我去过被拒绝的投行,查找着接下来要去的几家地址在哪。
“呵。”一声熟悉的冷笑响起。
我本能地抬起头去看,面前的人西装板正,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熟悉的裴舒,只不过他的金边眼镜换成了个超大号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估摸着是昨天打架留下痕迹了。
“呦,出院了?”我边咬面包边问,早已没了前两天重新遇见他时的慌张。
毕竟他现在有新女友了,前两天还当着我的面那啥那啥,我应该早放下的。
“呵。”
果不其然他对我的回答还是只有冷笑。
我低头接着看名单:“要笑旁边笑去,我忙着呢。”
面前的光忽然被遮住,裴舒站到了我的面前,像是怕我跑一样,贴得很近:“呵,你姜云珠怎么这么擅长一言不发就消失?”
阴阳怪气的话语。
我啪的一声合上名单:“我去哪还要跟你说吗?”
“呵,”裴舒突然弯腰,手掰上我的下巴,生气地说:“你以前不是去上个课,吃个哪里的饭,喝个哪里的水都要叽叽歪歪地烦我吗!”
“哟,你以前还不愿意手摸到我的脸呢。”我学着他的阴阳怪气回道。
“姜云珠!”裴舒生气地喊道,右手甩开我的下巴。
我收拾收拾垃圾,拿好文件准备走。
裴舒往旁边移了两步,再度挡住我的去路,很是不屑地问:“还在找投资?”
我想起什么,问他:“你昨天怎么知道我的项目内容?”
他面色不自然地别开脸去,答非所问地说道:“你跟沈思久分手,我可以考虑投你。”
“呵呵。”我学着他冷笑,试图往旁边走,绕过他。
却再次被他长腿一迈地挡住去路。
他说:“姜云珠,我不松口,在这A城就没人会投你!”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在A城他裴家确实能遮半边天。
不过我还是想试试,也必须得试啊!
我打算用吴凌的名义去接触投行,以我对裴舒的了解,他绝对只是封杀了我这个人而已。
我白眼看看他,然后一个假动作越过他,拔腿就跑。
宽敞明亮的写字楼中,某间全玻璃化的小型会议室里,我正热切地跟投行经理介绍我们的项目‘糖衣’。
才开始项目经理听着看着不停点头,后面目光就发直地看向我背后,眉头紧皱,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
我试探着喊了几声,他竟然直接跟我留下一句抱歉,推门走了,我疑惑地回头,裴舒站在我身后的玻璃后面扶了扶墨镜。
天杀的裴舒!
我气冲冲地换了家公司,进门前左右前后地检查了遍,确认裴舒没跟着才迈进去,可进门两句话没说,人家就把我轰走了。
像是心灵感应一样回头,裴舒就站在电梯口。
我冲到裴舒面前,踮起脚揪住他的领口,一把摘下那盖着半张脸的墨镜,咬着牙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我想干什么?”裴舒笑着说,只是这笑容很危险。
叮~
裴舒身后的电梯门徐徐打开。
他抓住我的肩膀,一个转身将我压进电梯里。
背后冷凉的金属紧贴着肌肤,身前,裴舒紧贴着我。
独属于他的松柏香味不停地往鼻子里钻。
他搂着我的腰,上身微微弓着,额头抵住我的额头,姿势暧昧。
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心脏再度不受控制地砰砰跳起来,我尝试推开他,却推不开。
我别过头去,他又将我的脸别回来,像是诱惑般低声说:“姜云珠,你好好看看我。”
“你不是说很爱我的吗?”
说完他鼻尖轻轻在我鼻子上蹭了蹭。
我的脸要被他拨弄得熟透了!
他还在温声道:“和沈思久分手好吗?”
熟透的脸迅速冷却下来。
原来他是在意这点,他就这么想气沈思久吗?想到有洁癖的人能愿意这么紧贴着我说这些肉麻的话。
还有,我怎么能忘记人家前两天当着我的面和新女友嗯嗯啊啊的事呢?
“你松开!”我冷声喊道。
说了三个字我立刻不敢说了,太近了,离得太近了,我总觉着嘴巴再乱动两下就要亲着了。
叮~
电梯门又开了。
门外站着两个人。
两个目瞪口呆不知该不该进来的人。
裴舒恶狠狠地扭头瞪他们,他们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地跑走了。
我趁着他分神,提起膝盖猛地捣向他两腿之间。
他立刻捂住裆部吃痛后退,我再度拔腿就跑。
都跑到大厅了我还能听见他愤怒唤我名字的声音。
我不敢多待,连忙挤地铁回了工作室。
还没到工作室我就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这是怎么了?我推开门,大家都围坐在一起。
众人中央,一个显眼的大高个坐在那里。是沈思久,他一身白色运动服看起来清爽极了,和疲惫暗淡的众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坐在那里边笑边说话,旁边的办公桌上堆了一堆零食奶茶小吃。
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响起,众人回头,冲我别有意味地笑。
“珠珠回来了?”沈思久侧过脸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他半边脸上还贴着纱布。
“你怎么?..”我蹙着眉没想通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站起身走向我:“珠珠你怎么医院里不多待两天就跑出来了?身体怎么样了?”
他边说边拉着我转了个圈,查看我的状况。
后面,众人都憋着笑,一脸‘咦’的表情。我拉过沈思久就朝外面走,带他上了天台。
天台风大,吹的刘海不断拍打我的眼睛。
我转身,身后的沈思久差点撞到我。
他眉眼含笑地看着我低声唤了句:“珠珠。”
我本能地抬头看去,他恰巧伸出手替我理过杂乱的刘海。
我忽地后退几步,双手抱胸,因为他比我高的缘故不得不仰头审视他。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