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媛话一说完,李果果立马精虫上脑,瞬间忘了自己差点成为众人八卦的对象。
刚刚盛放那赤裸又放肆的眼神实在太吓人了。
【李果果】:爱情?爱情?媛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张媛】:我啥都没说啊。我看他跟你们一样年轻。年轻人的主题嘛不就是情情爱爱的。
【李果果】:切,媛姐,你又在调戏祖国的小花朵。
杜溪一直没在群里讲话,但他双眼死死地盯着屏幕,当他看见张媛的话时,他立马切换到与夏鹿的私聊界面。
【杜溪】:“小鹿,你是不是跟新来的秦总认识啊?”
夏鹿看着那行字犹豫了半天,然后打出一行字:不认识耶。
敲完字,夏鹿愧疚的不行。
在整个正方通信蓉城分公司,要说夏鹿最相信谁,那无疑就是杜溪。
可现在如果告诉杜溪,她不仅认识秦琛,还跟他稀里糊涂地领了结婚证。
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她和秦琛之间前前后后的因果关系呢?
难道要提到青城山那段短暂的交集吗?
可那段时光,不仅夏鹿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更别说杜溪要怎么理解了。
更何况,一旦提到青城山小镇,就务必要提到,那时候秦琛与刘文山的关系,以及秦琛那时候的真实生活。
夏鹿猜,除了她,秦琛大概是不愿意让任何知道他那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吧?
夏鹿抬头看向侧方位的杜溪。
夏鹿不知道的是,她那双黑白分明,还没学会藏心事的眼睛早已经出卖了她。
多年以后,当夏鹿变成夏总,脸上戴上一张捉摸不定的面具,任何人也别想从她脸上读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时,杜溪时常间就会想到这一刻夏鹿这双恰如林间小鹿般会说话眼睛。
杜溪嘴角不自觉地咧了咧,起身走了出去。
李果果看见,立马在群里问。
【李果果】:耶?小杜子怎么了?突然变得很不开心的样子。
群里再也没人回答她。
秦琛他们一群人是掐着下班点来的,等他们走后,办公大厅里,八卦热浪过后,大家三三两两地拿着包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鹿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或许是因为刘文山那双阴沉不定的眼神,也或许是秦琛那个小动作。
一瞬间,夏鹿感觉自己像是无意间掉入一张无形的大网。
而大网的两端被人不停地拉扯,她站在中间战战兢兢。
她不自觉地轻拍了一下头,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怎样,她都要一直往前走,再也不回头。
不管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总要一看究竟不是吗?
夏鹿拿起包站起来,跟张媛和李果果打招呼道,“媛姐,果果,我先走了啊。”
张媛习惯性地眨眨眼睛,点点头。
李果果哀嚎一声,“哎呀呀,小鹿子,你今天绝对不对劲,你怎么一点八卦的心情都没有呢?”
“走了走了。”夏鹿又说了一声,几步离开座位。
李果果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她的背影喊道,“果果,赵奶奶还等着你去给她做好吃的呐!”
夏鹿背对着她,挥挥手,表示收到。
她几步冲下楼梯,希望能赶上六点去西溪花间的地铁。
夏鹿背着包,视若无睹地一路狂奔。
从公司大厅出来,穿过玻璃门,正准备冲下门前的台阶时,从门前大圆柱后突然伸出一个手臂,一把拉住夏鹿的胳膊。
夏鹿的速度太快,差点把两人都撞倒。
在夏鹿吓得惊叫之前,又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然后抱着她的后腰往柱子后面移过去。
“呜呜呜…….”夏鹿吓得直摆头,一瞬间,恐惧溢满全身。
她不会在公司大门口被人劫持了吧?
谁的狗胆这么大?
“别叫!是我!”刘文山轻轻放开她,说完,不满地拧眉责备道,“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不能好好走路吗?”
夏鹿一颗心落回肚子,无声地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暗骂道,他奶奶的!是你先动手动脚的好吧,还恶人先告状!
算了,这人一向如此。又何必跟他计较?
除了生气,屁都跟他讲不清楚。
夏鹿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惊恐还没来得及散去,蜜色的肌肤亮亮的。
她低着头,赌气般地说,“刘经理,我要去赶地铁了!”
刘文山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一把攥住夏鹿的手臂,阴沉地问,“你喊我什么?”
夏鹿咬了咬嘴唇,脸上火辣辣的,抬头讥讽地问,“我不喊你刘经理,那要怎么称呼?前夫吗?”
“你……”刘文山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攥了攥手,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低声说,“鹿鹿,对不起,我想我们离婚的决定太草率了。我已经请我妈回青城山了。以后没有人会再打扰我们,等过几天,我们去复婚吧。对了,你最近住哪?要不,你先搬回来吧,我去帮你一起搬东西。”
夏鹿看着刘文山的嘴一张一合,像是看一场无声电影一样。
他总是这样自说自话,好像不管做了什么决定,全世界的人都要跟着他的脚步走一样。
半晌后,刘文山也终于看出了夏鹿的脸色不对劲。
他另一只手扶上她的肩头,温柔地哄道,“鹿鹿,你听明白我说话了吗?我说我们立马复婚。”
夏鹿木然地挡开他的手,仰头冷漠地说,“刘文山,你以为民政局是你们刘家开的?国家的婚姻法是你立的?想离就离,想合就合?”
“刘文山,我第一次告诉你,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我们的婚姻结束了!我们的夫妻关系结束了!”
“我们以后就是单纯的同事关系,请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拉拉扯扯。如果你再这样,小心我告你骚扰!”
夏鹿越说脸上的表情越冷。
刘文山认识夏鹿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这种冷漠的神情。
一时间,他怔忪地忘记了反应。
两人各怀心思静静地对望了半晌。
过了一会,刘文山恢复了职场上的狠绝和冰冷,轻声问,“夏鹿,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秦琛的?是不是因为他,你才变成这样?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夏鹿仰头看着他,嘴角慢慢拉开一个弧度,眯了眯眼,一字一句地说,“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