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生怕谢明州一个动怒,殃及自己!
谢明州神情冷漠,冷隽清冽,他现在的心思只在千穗一人身上,他只想知道她在哪。
谢明州的语气虽然疏离,却也客气礼貌:“谢了,以后有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
薛凯深吸一口气,怎么突然有种和首富大佬交上朋友的感觉?
他薛凯也能有这么好的福气?
虽然他是千穗的好姐妹,但在资本家面前,薛凯顿时露出讨好的嘴脸:“谢总,能和您交朋友,是我三生有幸,放心,千穗那边,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的帮助谢总!”
谢明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薛凯,继续薄唇轻扯:“谢了。”
“今晚的酒我买单,你尽管喝。”
谢明州转身离去,当他走出水韵华庭的时候,天空再次响起一道巨雷。
谢明州抬眸看了一眼天空,刚刚下过的大雨,现在又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谢明州收回目光,掩去眸底的情绪,大步走上了车,报着刚刚薛凯的公寓位置!
而与此同时,公寓内。
千穗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外面雷声轰响的时候,无疑不刺激着她的内心!
千穗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指甲刻进掌心里,刻出道道血痕。
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些晦暗的画面,母亲在她面前坠楼自杀,她被人追杀围堵在废弃工厂内,他们不停的撕着她的衣服,嘴里满是污秽,尽管最后他们没有成功,千穗也对他们脱下的裤子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呕!”
一想到这个画面,千穗便伏在地上,控制不住的干呕着,那是来自骨子里的恶心与抗拒。
千穗紧紧捂着心口,额头冷汗涔涔,“不要,不要……”
“啊!”
千穗咬住唇,嘴里瞬间血腥味十足!
她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前出现无数男人的身影,他们面目狰狞,眼尾泛着猩红。
其中为首的剪影,脸却变成了程素雅!
程素雅一身高级定制西装,冷淡的吩咐着:“就是个小贱人,找几个男人轮流侮辱了在弄死。”
千穗蜷缩着,眼眸从骤缩到空洞绝望,她不管不顾的抄起旁边的东西就向空气中砸过去!
“不要,不要过来!”
“不要……”
千穗的声音划破整个房间。
连同此刻站在门口的谢明州也不可避免的听到了这道痛苦的声音,他输着密码的手微微迟疑,却又再也没有犹豫,蓦地推门而入!
窗外电闪雷鸣,谢明州走进公寓内,便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子,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味。
而那道痛苦的声音是从主卧里面传出的,谢明州没有开灯,所有的视线来源皆是外面的电闪雷鸣照亮的微弱灯光。
谢明州来到主卧门前,里面女人痛苦压抑的声音不断落入谢明州的耳中!
谢明州瞬间眉头紧皱,他手上再无任何停留的拧动着门把,可锁是被里面锁上的!
谢明州眸光暗了下来,他扯着领带,西装扣子稍稍解开后,谢明州向后退了一步,倏地抬脚狠狠踹上去!
结实的门瞬间有些晃动,谢明州漆黑深眸酝酿着冷意,谢明州再一次抬脚狠狠地踹过去!
发出巨大的声响,门晃动的更加厉害了!
谢明州踹上第三脚的时候,额头的冷汗与此同时涔了下来,门也在这个时候被谢明州直接踹开!
房间昏暗,谢明州瞬间看到一个小小的人蜷缩在床边,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千穗长发披散,遮住大半张脸,但露出的脸,仍旧能看的出脸色苍白,唇瓣也没了血色。
千穗这个样子,彻彻底底的露出了她的脆弱。
饶是任何一个见过千穗的人,都无法影响此刻缩在床边,像是失智的病人一样的,是千穗。
千穗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闯入,她蓦地瞳眸骤缩看过去,她现在尚还存有理智,却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谢明州时……
有一瞬间,千穗的心骤停了。
早上还和谢明州不欢而散,在谢家老宅的时候,他站在她的对立面视若无睹,现在在她最极致痛苦煎熬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却是谢明州!
千穗脸色更加惨白,她双手撑在地上缓缓蜷缩紧,她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站起来,但身体的躯体反应却让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谢明州脸色晦涩不明,说看到千穗这个样子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但谢明州却在看着千穗这个样子的时候,猛然想起高中时代的那段时光。
当时他和父母在度假,一场洪水意外事故,和父母走散,独自在山区等待营救!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救下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甚至可以说,那少女基本快要被折磨的精神失常,她身上的伤口遍布,都不敢让人去细数!
当时谢明州救了她一命,让她从那些歹徒手中逃了出来,少女高烧昏厥好几天,谢明州就在山洞里照顾了她几天。
直到一次大雨,谢明州也被少女传染,发了一场高烧,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里,而那位被留在山洞里的少女,当时谢明州醒来的时候就审问了来营救他的所有人!
却无一人说过,见过那位少女!
此刻身影重叠,谢明州眉心躁郁的皱起,眼前不断闪过两人的身影,像是渐渐变成了一个人!
千穗此刻眼中的痛苦压抑,和当时少女绝望空洞的眼神如出一辙,谢明州都不由得失了神,命运就是这么的巧合?
高中时代遇到的人是千穗。
在国外被仙人跳的也是她。
如今回国,情难自禁想要纠缠在一起的也是她。
谢明州一直无情无欲,从没有具体喜欢过谁,也未曾对谁一眼心动。
若说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便是他那时便忍不住想要伸手扶一把的少女,在山洞里照顾了她好几天。
只是她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后就彻底陷入昏迷。
谢明州几乎都没有机会告诉她,他的名字。
甚至也没能知道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