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桃
简介:“我说了,少夫人也不会信的。”谁不知道谢家的族长是个不近女色,一心清修的,她一个伺候人的低贱丫鬟,怎么可能和他沾得上半点关系。不如先服软,拿老夫人说事,都比把他搬出来要靠得住。再说,那会儿她磕的确实太实在了些,自己都有点后悔。“你要是不擅作主张从松鹤居偷跑出来,哪里有这事,那孙氏是老夫人娘家的女儿,虽然比不得咱们大人位高权重,也是清流人家,你一个丫鬟,要是没有靠山,她说不得还要找你麻烦,不行,一会儿我得把这事告诉大人。”
最初几年还有想要爬床的丫鬟,而如今,谢府几房里,也就他们家大人是个清心寡欲,后宅干净了。
不过,春桃这小丫头属实是个例外。
所以左一念着她没犯下什么大错,才愿意帮她隐瞒。
“你这头怎么磕破的?摔的还是让人欺负了?”
他这会儿想起来问一嘴,刚才他其实就注意到了,没顾得上问,接着又奇怪道:“老夫人待下人还算和善……你怎么弄的?真是摔的?”
春桃想起那位少夫人的话,这会儿却不打算隐瞒了,反正她到时候去了松鹤居,她总不能去松鹤居找那人把自己要来,给四少爷当通房吧。
于是从头到尾的说了。
左一拧着眉头,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你说你,平常在大人面前不是挺硬气的吗?直接和那孙氏说了,给她俩胆也不敢欺负你。”
“我说了,少夫人也不会信的。”
谁不知道谢家的族长是个不近女色,一心清修的,她一个伺候人的低贱丫鬟,怎么可能和他沾得上半点关系。
不如先服软,拿老夫人说事,都比把他搬出来要靠得住。
再说,那会儿她磕的确实太实在了些,自己都有点后悔。
“你要是不擅作主张从松鹤居偷跑出来,哪里有这事,那孙氏是老夫人娘家的女儿,虽然比不得咱们大人位高权重,也是清流人家,你一个丫鬟,要是没有靠山,她说不得还要找你麻烦,不行,一会儿我得把这事告诉大人。”
他对谢府里的这几房门清,嫡子庶子,哪位的夫人娘家有什么,靠山硬不硬,他一清二楚,这位孙氏是个脾气骄横的主,左一自然要为她考虑周全。
“……话说回来,你怎么来了?大人有什么事找我么?”
春桃问起,对于左一要把这件事跟那人说,她没所谓,也不指望他能为自己做主。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过来了,还倒霉的凑巧撞上她和阿成了。
“大人让你今晚过去找他,还是算了吧,你这个样子,别让大人看出什么破绽来,我回去就说你让那孙氏吓到了,身子不舒服。”
看着她不知是和情郎不得已分开的缘故,还是因为额头上的伤,脸上都没什么血色,眼睛还哭得红肿,左一无奈,帮人帮到底,看在他们这一年多相处不错的份上。
再者说了,他很看好春桃,将来说不得有一天要她罩着自己呢。
“好……大人今晚、怎么突然要找我过去啊?”
都是隔五日去的,怎么一下变了。
左一给她解释道:“大人兼了刑部的差事,要去江南一趟,明日就出发,估摸着得一个月后才回来。”
一听他要一个月才回得来,春桃本有些苦闷的脸色,一瞬间好了不少,眉眼间染了笑意,“这样啊,那就好。”
“你是真不知好歹呀。”
说着,左一忍不住想笑,自家主子被嫌弃了,他心情还挺好,意识到自己这样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他咳嗽一声,又苦口婆心的劝了几句:“你以后就知道了,有个像大人这样的靠山,能让你轻松多少。”
然而春桃并不买账。
“他才不是靠山,明明…是火坑才对。”
小丫鬟小声嘟囔,左一当没听见,嘱咐她早点把药上了,省得留疤就不好看了。
当然,主要还是怕大人觉得不好看。
春桃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刚踏进房门,左一抬眼就见那窗边负手而立,一身靛青色宽袍,气质清冷的太傅。
躬身行礼,镇静恭敬的道:“大人。”
他转过身,黑沉的眸子不经意的往他身后扫了一眼,眸色微沉。
谢安行语气平静的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哪能没注意到大人刚刚那微妙的变化,于是便把二房孙氏找过春桃的事,讲了出来。
还添油加醋道:“您是没看见,春桃姑娘额头上的伤口有多大,被那孙氏吓得不轻,眼睛都哭肿了,面上都没什么血色,见到属下,便一个劲儿的哭。”
男人脸色沉了下来,眸光多了几分寒意。
那小丫鬟一向是个胆小懦弱,呆头呆脑的,遇上事也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转念他又想到,今日让她留在松鹤居时,她那倔脾气,若不在外头受些苦楚,便不知道要服软听话。
见大人蹙眉沉思,左一小心问道:“是要属下帮春桃姑娘一把么?”
“不必。”谢安行面色沉郁,绕过书案,他坐下,身子朝后靠着,淡声道:“吃一吃苦头也好,明日你留下。”
看着对面已经打开折子看公文的大人,让左一不知道该说什么。
怜香惜玉果然不是主子会干的事。
倒也不怪那小丫头不乐意跟着大人了,今日那小厮有一点就比自家主子要强,便是知道疼人。
虽然离得远,他也看得明白,人家还真就是郎情妾意有些般配的。
“拿盒舒痕膏给她。”谢安行头也不抬的吩咐了句。
“是,那属下这就退下了。”
暗自摇头,大人对那小丫鬟原来是嘴硬心软啊。
左一躬身行了礼,便要退下。
谢安行像是想起什么来,声音沉静的又把他叫住。
清冷的抬眸看向他,“那丫头……没让你带几句话?”
他一去就是整整一个月,再不懂事,也知道要关心一二才是。
愣了愣,左一没听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春桃姑娘没什么话让属下……”
说着说着,他反应过来大人是什么意思了。
可他的话,已经让大人脸色冷下来。
左一连忙开溜了,这会儿他想打圆场也来不及。
入夜,那间简陋房间里,春桃照着铜镜给自己上药。
这药一看就很名贵,闻起来是草药的清香味,涂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还有些舒服。
这会儿已经不见疼了,上好药后,她照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脸苦色,巴不得留下伤痕让他厌弃自己呢。
她如今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阿成也已经……
难受极了,胸口止不住的发闷,她两手抱膝,垂着脑袋,她以后……难道就只能一辈子待在后宅,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丫鬟吗?
她才不信真有女人会那么宽容大度,对自己丈夫的通房小妾会有任何好感,要是阿成和其他姑娘有什么,她只要想到这个可能都会忍不住生气,更何况,自己还是主母未过门前就在主君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