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会过去不到半个月。
大安就传出了瘟疫蔓延的消息。
凤仪殿内。
宋令栖正在看着传过来的症状单子。
和一众太医商量着治疗的药物。
这场瘟疫来的突然,但和西域人脱不了关系。
尽管宋令栖空间里面有一些医疗用品,可人数众多,还是供应不过来。
“症状多为高热、咳嗽、乏力。我们当以清热解毒、扶正祛邪之药物为主。”宋令栖拿出了空间里的基本药物,详细地讲解着它们功效和用法。
“所有病患必须单独隔离,接触病患前后务必洗手消毒,对病患使用过的物品要进行消毒处理。”
太医们起初对宋令栖参与此事还有疑虑,认为她和传说中一样是祸水。
此时此刻却恨不得把她供起来。
因为皇后,就连一向嗜血阴鸷的陛下也开始变得怜惜百姓了。
这不是祥瑞是什么。
有此皇后简直是大安之幸。
商讨结束后,已经一周没合眼的宋令栖眉宇间满是凝重与倦意。
她撑在桌子上憩息了一小会。
一股龙涎香袭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果然看见了将她揽入怀中的祁亭宴。
祁亭宴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眉宇。
心疼瞬间涌上心头:“栖栖,受苦了。”
“真正受苦的是百姓。”宋令栖声音淡淡。
祁亭宴心尖一颤,用脸蹭了蹭她的脸,语气呢喃:“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孤的栖栖,应该活在盛世里。”
一周后,祁亭宴宣布御驾亲征,一时间大安士气高涨。
出发的前一天夜晚。
祁亭宴呆在凤仪殿,为宋令栖竖着头发。
他轻声问道:“栖栖会担心孤吗?”
宋令栖没有回答。
祁亭宴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
很快,他强挤出一抹笑容:“等孤回来,带栖栖去草原上驰骋,栖栖前几天不是想去吗?”
“母后,父皇。”三岁的祁念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宋令栖的大腿。
祁念就是肃亲王的遗孤,被收养在宋令栖名下。
宋令栖露出一抹笑,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念念,课本学习的怎么样?”
“都学完了,我背给你听。”
祁念稚嫩的孩童声在殿内响起。
“真棒!”宋令栖毫不吝啬的夸奖。
“父皇,我棒不棒!”祁念傲娇道。
祁亭宴也柔了下来:“念儿很棒。”
祁念被宋令栖教的很好。
性子活泼又谦虚懂礼。
祁亭宴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他忍不住想要是他和栖栖有自己的孩子,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呢?
或许他们会一起看着孩子长大,一起分享孩子的喜怒哀乐,一起度过无数个温馨的日子。
可惜,他犯了错。
得用一生去赎罪。
但是没关系,他这辈子,守着栖栖和祁念就够了。
翌日,天还没亮。
祁亭宴来到凤仪殿,看到还在熟睡中的宋令栖,眼底满是心疼与不舍。
他小心翼翼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栖栖,孤爱你。”
他走后,没多久,宋令栖就睁开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临走之时,狂风呼啸,战旗猎猎作响。
祁亭宴一身金色铠甲,眼神坚毅。
“出发!”
一声令下,战马嘶鸣,军队缓缓前行。
祁亭宴还是忍不住往回看了一眼。
没有看到那抹身影,心中还是不可控制地泛起了疼。
而祁亭宴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没多久,宋令栖就出现了,她站在城墙上看着他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