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傅皎回答,祁天壑抬头对片警道:“我跟我未婚妻的夜生活,没必要向各位具体陈述吧。”
“不用不用。”
“既然如此,我带我未婚妻先离开了。”
“好好好。事实很清楚,非常感谢傅女士的配合。你们请便。”
祁天壑牵着傅皎起身,从进屋到现在,连余光都懒得落在阮兰、郝畴两人身上。
阮兰坐不住了,踉踉跄跄追上去:“祁总,您听我解释,今天是场误会啊。我向您道歉,对不起!”
“跟我道歉?”祁天壑眯起眼睛,“搞错对象了吧。”
说完,扬长而去。
郝畴面如死灰地瘫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完了,什么都完了。”
祁天壑一路护着傅皎上车,向车外候着的周秘书递去一个眼神。
周秘书心领神会,替祁总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先走,自己却并不上车,站在派出所门口,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
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内饰低调简约,并不像祁天壑过去的骚包品味。
司机升起挡板,宽敞的车内空间被切割成两块。
一上车,祁天壑便松开了傅皎的手。
他拿出车内预备的酒精湿巾仔仔细细地擦拭每一根手指。
是有多嫌弃她?
傅皎识趣地往边上挪了挪,离祁天壑更远了些。
两个人一路无话。
派出所安保处即将退休的老警员,即将迎来几十年从警生涯的巅峰时刻。
他吐回嘴里的枸杞,紧盯监控画面,冲对讲机激动地报告:
“发现可疑车辆,黑色劳斯莱斯,尾号9999。它以派出所为圆心,绕行市心南路、市心北路十圈了。我初步怀疑车内有可疑分子图谋不轨。”
放下对讲机,老警员仍喋喋不休:“胆子太大了,派出所也敢围。”
数位值勤民警收到指令,立刻呈扇形包抄黑色劳斯莱斯,将其在正门口逼停。
“下车。”为首警察打开前后车门,厉声说道,“出示下你们的证件。”
傅皎十分配合,立刻下车,递上身份证:“误会。我们刚从里面出来。”
民警侧过脸示意属下:“去大厅问一下。”
傅皎探头朝车里催促道:“你的呢,快拿出来。”
祁天壑岿然不动。
傅皎翻了个白眼:“别耍帅了,都什么时候了。”
“我没有。”
“是个人都有啊。”
“那个……”司机解释道,“祁总的意思可能是,他没有带身份证的习惯。要不我打电话给周秘书让他送一趟。”
“那多费事。”傅皎掏出手机,随便一搜新闻,将齐天下集团的通稿亮给警察,“同志你看,车里这个人就是祁天壑。”
警察仔细比对完,不忘评价:“不大像啊。”
傅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回道:“祁总有偶像包袱,见谅。”
“行了。证件收好。”警察挥挥手,“别在派出所门口兜圈子。赶紧走。”
“哎,好。”
傅皎将身份证丢给祁天壑,对着司机说道:“前面直行下个路口地铁站停一下。”
但车速仍然保持在60码,没有降速的预兆。
“去云栖。”祁天壑道。
“好的祁总。”
挡板再一次升起。
云栖傅皎听说过。是一家预约制的私房餐厅,据说排期已到明年国庆。
祁天壑要请自己吃饭?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更何况这人刚刚帮她解围,于情于理,都该感谢一番。
傅皎清清嗓子:“那什么,今天谢谢哈。”
“谢什么?”
傅皎转头正视祁天壑,这是第一次在双方清醒状态下的对视。
祁天壑的眼神深邃而锐利,当被他凝视时,傅皎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他无形的牢笼之中,无法逃脱。
“谢谢你给我作证。”
傅皎将碎发勾到耳后,转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警察局?”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如果这句话是出自他人之口,傅皎势必要狂笑三声,再嘲讽几句。
但祁天壑说这句话,可信度高达99%。
傅皎连连点头,客套道:“S市的地头蛇,以后请多关照啊。”
“我们什么关系,凭什么关照你。”
傅皎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她也不恼,狡黠地眨眨眼,反将一军:“未婚夫,你好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