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属实令在场众人惊了一瞬,外面盛传裴彦则和季棠姿的婚姻不过就是各取所需,没有真感情。
不是都说俩人结婚半年,早就已经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可他刚刚竟然这样说,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浓浓的恩爱之意。
有人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道:“裴总和裴太太感情挺好嘛,都这么晚了还坚持回家,我们这些人还真是比不上。”
“裴太太温香软玉国色倾城,咱们裴总有福气着呢。”
“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身为一个女人重要的是要贤惠大度,季鸿宠女无度把女儿养的这样骄蛮善妒,还真是苦了咱们裴总。”
“男人在外应酬不回家太正常不过,裴太太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就是!咱们裴总就算哪天累了不想回家也理所应当。女人嘛,总爱管东管西,麻烦。”
当着他的面说他家那位不好,还说得这么义正言辞,这些人是打量着他不在乎?
裴彦则闻言一哂,幽深眸底划过一瞬鄙夷。
“她愿意管,我也愿意听。”
要知道,“妻管严”多半是夫妻恩爱才会出现的情况。
裴彦则既然能当众告诉旁人自己妻管严,可见他和季棠姿感情不睦的传言不真。
一辆黑色库里南缓缓驶入临时泊车区,身旁的助理谢诚恭敬提醒,“裴总,车到了。”
见他要走,大厅众人纷纷致意,跟在裴彦则身后,送他上车。
不知道是车内较闷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裴彦则自打上了车,体温就越来越高,体内没来由升腾起的一股燥热灼烧感令他呼吸加重。
他有些烦躁,抬手扯松了领带。
“提点儿速。”
司机听到他的指示,脚下的油门又踩深了些。
裴彦则久居商场,对于今天这种情况,从前也不是没遇见过。
难怪有人刚才提议他留宿会所,原来是打了这番主意。
倘若他真的选择留宿,只怕一开房门就能看见一个脱光衣服的女人躺在床上。
……
裴彦则回到繁庭庄园的时候,季棠姿刚刚躺下,还没入睡。
下午陪司柠在拍卖会待了大半天,晚上捯饬了两三个小时衣帽间 ,浑身乏得很。
刚刚临睡前接到了季家管家打来的电话,说是查到了裙子的去向,被安清宜拿走的。
她当然知道是安清宜做的。
下午的时候季棠姿装作不知情打电话给季家管家说让他们找到这条白裙子送到繁庭庄园来。
既然季家人找不到裙子,自然是要追查去想,这不,一会儿功夫就把安清宜给揪出来了。
她也真是够蠢,真以为自己能做的天衣无缝?
陶管家知道安清宜是她表姐,特来请示季棠姿应该怎样处理。
季棠姿回了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警察去安家带人问话的时候,安清宜吓得魂飞魄散,哭着给季棠姿打电话求情。
要的就是这效果,哭得越惨越好,听着爽快,舒心。
她可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自己的东西哪能随意让人染指。
下午在拍卖场,季棠姿之所以没当众戳穿她,全都念在季母和安母两人的面子上。
安母是季母的亲姐姐,也是季棠姿的亲大姨,她总得替安家留几分薄面,豪门家族关系错综复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
季母和安母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有些事情只能点到为止,没必要真的撕破脸皮。
安清宜自命清高,在外人面前立下的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高洁仙女人设。
原来,仙女也会偷东西啊?
季棠姿也不在乎安清宜会受到什么处罚,只要能听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卑微乞饶就够了。
安清宜从来都是拿鼻孔看人,永远一副长在天边的神女姿态,让她服软乞饶简直比杀了她更痛快。
听着安清宜在电话里哭了个把小时,季棠姿才松口答应和解。
闹了这么一出,她睡觉时的心情都是美滋滋的,浑身畅快。
刚有些睡意,就听到房门口传来脚步声。
不用猜就知道是她的扑克脸老公回来了。
男人步伐放轻走到了床边,看到床上女人莹白娇嫩的脸颊时,身上那股难以言说的炙热闷躁便开始越发浓烈。
他咬牙极力克制,太阳穴青筋暴起,额前更是蒙上了一层细密汗珠。
既然睡了,那就不打扰她了。
裴彦则目光沉沉看着床上女人的恬静睡颜,轻舒一口正打算转身离开。
可转身之际,他看到了季棠姿发抖的睫毛。
原本打算去浴室冲个凉水澡自己解决一下,现在看来倒是有了更好的解决办法。
“没睡?”
听见他说话,季棠姿两弯秀眉轻蹙起来,“我装得这么像怎么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裴彦则俯身贴近,猝不及防吻上她小巧柔软的耳朵,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既然没睡,那么抱歉,今晚又得辛苦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