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州虽然喝得猛,但是喝得不多,所以并没有喝醉。
听到李铭的话,他抬起头:“你知道?”
李铭将酒瓶放在桌上,搬过一旁的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阿斐,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和许老师处上对象的吗?”
祁淮州点头:“我们在联谊上认识,后来……”
李铭摇摇头,打断他的话:“是许老师看上了你,然后我撺掇你和她在一起的。”
“从一开始,你们的这段感情,你就从来都没有主动过。”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那时候若清刚走没两年,你心里难受,也看不到别的人。”
“可是阿斐,这都过去三年了!”
祁淮州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他低垂着眉眼,目光落在面前的酒瓶上,安安静静的听着。
不反驳,也不打断。
李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三年,人许老师对你怎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
“冬天怕你冷,夏天怕你热,吃的穿的都给你安排的妥妥的,你两这还是处对象呢,多少人已经过了门儿的媳妇,都不一定有许老师这么好。”
“你扪心自问,许老师为你做了多少,你又为人许老师做了多少?”
祁淮州愣了片刻,才低低的开口:“我对她,很差吗?”2
他并不是在反驳李铭,只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说这话的时候,祁淮州的眼中甚至有着一丝迷茫和疑惑。
虽然最初和姜娇娇在一起,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忘记陈若清。
可和姜娇娇在一起的这三年,他也是认认真真的和她处,是奔着结婚去的。
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李铭看他一副榆木疙瘩不开窍的样子,无奈的再次叹气。
他随手从一旁拿过两个陶瓷缸,往里面装水。
其中一个陶瓷缸只装了一点点,另一个则是装满了水。
李铭将这两杯水放在祁淮州面前,问他:“这两个缸子,里面都装了水,你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祁淮州认真的看了一眼:“一杯多,一杯少。”
李铭重重的点头:“对,一杯多,一杯少,这就是你和许老师之间的问题所在。”
看着祁淮州茫然的眼神,李铭知道,要是靠他自己想,恐怕永远都想不明白了。
所以他索性送佛送到西,直接把话全部挑明了说:“阿斐,你面前的这两杯水,就好比是你的时间和心思。”
“一杯是你花在陈家人身上的,一杯是你花在许老师身上的。”
“你花在哪边的心思和时间更多,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
“这三年你虽然在和许老师处对象,但大家伙儿谁不知道,每次陈家有点事,不管是大事小事,你总是第一时间就赶过去了。”
“为了陈家那摊子事,你多少次把人许老师一个人丢下?”
“甚至有好几次,你守着陈家一守就是好几天,根本没有回大院,也没有给人许老师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我有几次问你,你怎么和许老师说的,你那时候头都没抬,就说你告诉她你有事。”
“人许老师不傻,你真以为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她就不知道你和陈若清的事儿了?”
“也许她心里什么都清楚,只不过人家喜欢你,所以宽容你,不戳穿罢了。”
“而且许老师是个体面人,也不因为这点事和你闹。”
“可是人心都是肉做的,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和磋磨。”
“一次两次被丢下,或许不会放在心上,那三四次或者更多次呢?”
“这人心,就和水一样,时间久了,慢慢就凉了。”
祁淮州盯着面前的两杯水,呼吸一滞。
李铭的话就像一记重锤,重重的砸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