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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嫣！你疯了吗！”
江霆心口一跳，冲进火海，将季明嫣抱出城主府。
季明嫣回过神，她仰头看着江霆，眼底闪着泪光。
“九爷，你回来了？”
她的神情过于悲凉，江霆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烦闷。
他将季明嫣放下，不耐至极：“你想死也不要死在我的城主府！”
季明嫣心口猛地一缩，她伸手攥住江霆的衣袖不肯放。
“九爷，你还记得我祖父去世前说的话吗？”
江霆的神色一沉。
但不等他回答，她便自言自语：“祖父说，你娶了我之后，必须疼我爱我保护我，你也发过誓。”
听到这话，江霆方才涌上的愧疚瞬间消失。
他冷笑一声，嗓音带着冻人的寒凉。
“季明嫣，你当真是好算计，当年谢家出事，秦家不仅不伸出援手，秦老爷子更是借此机会逼我娶你，你现在跟我说这个，简直可笑！”
季明嫣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本来清晰的面容渐渐模糊，像是眼前蒙了一层纱。
她知道，这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听不见，闻不见。
甚至，发不出声音。
“江霆，我就是要你在我身上耗尽一生，你再爱秦香菱，也无法娶她做妻子，哪怕我死了，她也只是续弦！”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
江霆却是愣了一下，这是季明嫣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这么强势。
他缓过神，双手紧攥成拳，脸色阴沉的可怕。
“你以为你不同意我就不能休了你吗？”
季明嫣刚想开口，一股血腥味直涌喉咙。
她连忙咽下去，声音也瞬间软了下来：“如果我把秦家商号送给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再陪陪我？”
江霆不知为何，心口升起一抹不安。
但他强行压下，厉声道：“简直是白日做梦！”
就在这时，一直伺候秦香菱的下人焦急的跑了过来。
“城主，小姐她刚刚做了噩梦，哭着说好害怕，现在一直在哭……”
江霆脸色突变，谢不上季明嫣，匆匆离开。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季明嫣再也忍不住喉间的痒意，吐出一口黑血。
“九爷，我也害怕……”
几天后。
秦家商号议事堂。
所有管事齐聚一堂。
“既然大小姐回来了，商号理应交给大小姐打理。”
“没错，若不是五年前大小姐出事，商号早就是大小姐的了。”
当然，也有不赞同秦香菱掌管商号的管事，但他们人微言轻，只能涨红着脸，怒视着他们。
季明嫣身后的尉迟文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
一声巨响，瞬间让大堂安静下来。
“当年的秦家风雨飘摇，要不是她，秦家早就被吞并了！哪还有今天的秦家商号？你们说这些话，良心不痛吗？”
尉迟文阴冷的眼神在那些管事身上扫视一圈，看到他们瑟缩的表情后，冷笑一声。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一位管事冷哼一声讥讽。
“尉迟少帮主，这毕竟是我秦家的家事，您掺和进来，不太好吧？”
他是秦家的老管事了，便是秦家父母，平秦也会给他两分薄面。
但尉迟文是谁？
除了季明嫣，谁敢对他说教？便是他父亲的话，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他抽出刀，‘哐当’一声砸在桌子上。
“你刚说什么，老子没听见，你再说一句给老子听听？”
“你……”
那位管事被气得身子颤抖。
“阿文。”
季明嫣轻唤他一声，视线落在对面的江霆身上：“九爷，你怎么看？”
今天这场所谓的商议，若没有他的支持，那些管事根本提都不敢提。
江霆抬眼看向她，眸光流转中闪过一丝寒厉。
“你做了商号五年大当家的，也够了。”
这话实在冷漠又绝情。
尉迟文听了，手再次覆在自己的刀上。
季明嫣连忙制止他。
“都散了吧，阿文，你也出去。”
尉迟文才不想出去，万一他不在，江霆又欺负季明嫣怎么办？
在触及到季明嫣眼底的冷意后，他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很快，偌大的大堂便只剩下江霆和季明嫣二人。
季明嫣率先开口：“九爷，我没有犯七出之罪，你以何理由休我？”
“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若强行休了我，要如何服众？”
江霆嗤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季明嫣，你以为你是谁？秦家的确有功，但我休了你再娶香菱，也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她还是秦家大小姐。”
季明嫣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当年，秦家父母偏心，不忍一手养大的秦香菱因为身份低人一等，便瞒住了她养女的身份。
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养虎为患。
江霆耐心耗尽，他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季明嫣。
“我给你十天秦间，把秦家完整的交到香菱手上，否则，别怪我亲自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