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春
简介:眼神也太毒辣了!他去兴旺街小摊上卖的时候,十几个商贩一个都看不出来摇杆是后来加的,就连从事古玩二十几年的小老板都没看出来。而这小年轻好像没怎么过手,仅凭这么几眼便看出了这物件最大的破绽!张大春看到王乌龟的反应,立马反问道:“好啊,我操你王乌龟的乌龟吊,口口声声说保存完整,没想到这两摇杆就他妈的是你自己搞上去的,这算个屁的完整!”王乌龟惴惴的样子,无奈地说道:“这我有什么办法,这留声机是1914年的,距今已经整整九十年了,而且留声机的摇杆最容易坏,其次是撞针,所幸只坏了摇杆,撞针还是保存完好,害!那这样吧,给你打折,原价卖你七百,现在就卖你六百八十八。”
留声机的唱片部分则是黑色的,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凸起,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仿佛记录着那个时代的旋律与故事。
喇叭是花朵状,深黄色,也是用铜打造的,上面居然没一点锈迹,保存得非常好。
缝隙里倒是有些发黑,是一些难以清理的灰黑污渍,不过这也没办法,老东西都会有这些污垢。
整体看像是一个扁体偏方的木箱,上面坐落着两个大喇叭。而两个摇杆就是在右上角,白漆,箱子前面还有铜制铭牌,用钉子固定着,喇叭通过两根管子跟木箱相连,看起来很协调。
名牌上还有洋文,艺术体洋文江春看不懂,旁边还刻着一只小动物的简体图。最下面就是几排英文的小字参数了。
王乌龟拿出两张唱片,放到了木箱上,随后轻轻转动摇杆,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留声机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缓缓播放出悠扬的曲调,旋律在空气中流转,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韵味,让人仿佛置身于那个遥远的民国时期。
喀嚓声很嘈杂,一段时间后才慢慢出现清晰的女声。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乐声响,歌舞升平。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
王乌龟瞪大了眼睛,觉得已经唬住了这两人,得意地拿起另一张唱片,“这两张唱片都能放!两张唱片都送!另一张唱片是《玫瑰玫瑰我爱你》。”
“怎么样?这留声机喜欢么?你们见过保存得这么好,还可以放唱片的留声机吗,或许整个新昌县就只有这么一个,绍城不知道但肯定不多!我去兴旺街卖好多人问我,我都不卖!你张大春不要的话,有的是人收。”
王乌龟露出得意的神色,他对自己的宝贝很有信心,而一旁看的张大春一双胖手已经按耐不住,搓了起来,围着那留声机眼睛移不开。
可他还是强烈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转头看向江春。
这玩意儿到底有没有那么神?
这留声机张大春是真喜欢,但因为价格不便宜,也怕着了道,大亏!
江春手指轻轻按在留声机的摇杆上,脑海里的鉴宝图录顿时出现大量信息。
“留声机,民国年代,小岛国制造,音质清晰,内部器件完整,摇杆铜制后配,铜制上佳,中等六品,价值一千五百块。”
江春得到了留声机的信息,他知道是洋货,可没想到还是小岛国来的,加上保存得不错,时间悠久,还能放唱片,因此价值到了一千五百块。
如果是一般的留声机,根本不可能卖到上千块,而且就像王乌龟说的,市面上的留声机大多保存不完整,像他这样完整的玩意儿非常少,使得价格又高了一些。
张大春悄悄对江春说:“这王乌龟贼得很,这留声机他叫价七百,还一分钱都不给还,你看...这玩意儿是真的吗?”
“东西是真的......”
王乌龟听到江春开口,乐道:“还是你带来的小子有眼光啊,我从一个留洋学生家里收来的,我收的的时候那大学生不在,他奶奶卖给我,要了我大几百。所以说啊,这七百块钱卖给你们实在是便宜了!”
“我还没说完呢”,江春继续说道:“东西虽然是真的,保存得也还算完整,但是这摇杆却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我靠!这都被你发现了!”
王乌龟有些不敢相信,这年轻人波澜不惊,可其实早就看出来摇杆是后面加的了,难不成这张大春极力推荐的小子,真的是混古玩圈的?
眼神也太毒辣了!
他去兴旺街小摊上卖的时候,十几个商贩一个都看不出来摇杆是后来加的,就连从事古玩二十几年的小老板都没看出来。
而这小年轻好像没怎么过手,仅凭这么几眼便看出了这物件最大的破绽!
张大春看到王乌龟的反应,立马反问道:“好啊,我操你王乌龟的乌龟吊,口口声声说保存完整,没想到这两摇杆就他妈的是你自己搞上去的,这算个屁的完整!”
王乌龟惴惴的样子,无奈地说道:“这我有什么办法,这留声机是1914年的,距今已经整整九十年了,而且留声机的摇杆最容易坏,其次是撞针,所幸只坏了摇杆,撞针还是保存完好,害!那这样吧,给你打折,原价卖你七百,现在就卖你六百八十八。”
“你妈!你看老子像是缺你十二块钱的人吗?摇杆都坏了你还收老子688,你要脸吗!少了两个摇杆,一个一百,卖我五百!”
“不行,那我太亏了,最多减一百。”
“那我也退一步,650卖给我!”
......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居然互相讲价了五六分钟!扯了一大堆过去的琐事。
最终还是定价六百。
张大春眼巴巴地看着江春,江春微微点头。
意思就是六百块钱值得入手。
张大春掏出六张红的,“这宝贝儿我六百块钱买了,那两个唱片你也给我打包起来,你小子要是敢分开卖,我弄死你!”
王乌龟终于接过钱,立刻眉开眼笑,“全部拿走,我还送你个精美盒子,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才肯低价没给你的,我真一分都没赚你!”
张大春知道这家伙嘴里十句有九句都是鬼话,谁知道他到底多少钱收来的。
起码货是真的就好。
而王乌龟喜笑颜开,就差直接哈哈大笑出来了,这六百块抵得上他一个月收废品的钱了!
没人注意到在此过程中外面停下了一辆小轿车,纯黑的。
车上只有两个人,其中驾驶位出门后给另一边的人开门,两人的目光一齐望向了王乌龟家的大门。
为首那个是个年纪较大的男人,看起来接近五十岁,一头精干的短发,面露红光,身形高大,穿着朴素的唐装。
除了高大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特点。而给他开门的司机却是一身西装,头发抹了胶,皮鞋擦得锃亮,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