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初夏
简介:叶初夏“扑哧”一声笑出来,心口不似先前那么痛了,她嘴一瘪,故作生气的样子,“哼,我才不夸你呢,当初我结婚,你连喜酒都没喝就走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红包?”看她气哼哼的样子,叶明磊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丫头,还记着呢?红包没有,礼物倒是准备好了。”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绒盒递到她手上。叶初夏欣喜地接过去,打开一看,是一条很漂亮的钻石项链,坠子是四叶草形状的,她扁了扁嘴,但凡是叶明磊送的礼物,就一定与叶子分不开,“大哥,你的礼物能不能有点新意?”
沉默,令人绝望的沉默。
在她说完这番话时,容君烈仅仅是蹙了蹙眉头,姿态一如既往的冷酷。叶初夏眸底含泪,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落荒而逃。
“哐啷”一声,门关上了,叶初夏心碎一地。跟容君烈在一起三年,她岂会不懂他这样的表情之下代表的是什么,她不想站在那里等着他宣判,那会让她生不如死。
她到底还是没有她以为的坚强。
跑出别墅,看着外面夜色苍茫,她突然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春寒料峭,她只穿了一件毛衣,冷得她瑟瑟发抖,她抱着双臂,茫然地站在路灯下,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身上很冷,心上很痛。叶初夏咬着唇不停哆嗦,这一带是富人区,入夜之后,就没有出租车上山了。她回头看了看隐在夜色下的大豪宅,它就像一只怪物,会吞噬她的一切。她毅然转身,顺着路往山下走。
进一步不是天堂,但是退一步却一定是地狱。
叶初夏在山路上行走,夜色下,她就像一只幽灵,彷徨无依。叶初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小叶子”,她才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来。不知何时,她身旁停着一辆银色玛莎拉蒂,而坐在驾驶座的,却是三年前在她婚礼前夕远渡重洋的叶家老大叶明磊。
叶明磊,叶家长子嫡孙,叶氏的继承人。三年前,在得知叶初夏被叶老爷子送去代嫁时,与叶老爷子大吵一架离家出走,这三年来再没有回过Y市。
“大哥。”见到叶明磊,叶初夏又惊又喜,激动得潸然泪下,她快步跑过去,一不留神,脚下一踉跄扑了出去。
叶明磊已经推开车门来到她身边,见她扑过来,眼疾手快的展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小心,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叶初夏又哭又笑,赖在他怀里撒娇,“大哥,你可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叶明磊神色间多了一抹欣慰,将叶初夏搂得紧紧的,见她冻得脸红通通的,忍不住斥道:“天这么冷,你也不多穿件衣服出来,瞧你冷成什么样了。”说完,又体贴得脱下大衣罩在她肩上,扶着她坐进副驾驶座上。
乍来的温暖让叶初夏鼻头一酸,眼泪不期然滑落下来,她瞥开头,不想让叶明磊看见。
“小叶子,三年不见,你的性子沉静了许多,不像以前,见到我出差回来,总要问我给你带礼物了没有。”叶明磊一边掉头,一边言笑晏晏。
三年的时间,他以为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能够将心底那份爱恋埋葬。他告诉自己,回来只是想确认她是否幸福。可是飞机到达Y市飞机场时,他谁也来不及见,开了车赶到这里。
是上天的眷恋吧,才会让他与她在这春寒料峭的深夜里重逢。
叶初夏逼自己对叶明磊笑,“大哥,我已经是人家的老婆了,性子不收敛点,怎么当好人家的妻子呢?”
看她如此自豪的对自己说这番话,叶明磊心尖一痛,神色黯淡下来。他移开视线,透过后照镜,他看到一辆白色布加迪停在远处……
银色跑车在山路上漂亮的一个甩尾,急驰下山。
叶初夏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景物飞驰而去,她回过头来看着叶明磊。三年不见,叶明磊更加俊朗,以前是白白净净的书生形象,如今肤色被非洲非人的烈日烤成麦色,眉宇间英气逼人,更添了股成熟韵味。
“大哥越来越帅了,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眼花认错人了。”叶初夏想找些话来说,自己才不会一直沉浸在悲伤中。这世间最残忍的事不是你爱他,他却不爱你;而是明知道他不爱你,你还义无反顾的去爱他。
叶明磊看了她一眼,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伤心的时候话特别多,“你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叶初夏“扑哧”一声笑出来,心口不似先前那么痛了,她嘴一瘪,故作生气的样子,“哼,我才不夸你呢,当初我结婚,你连喜酒都没喝就走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红包?”
看她气哼哼的样子,叶明磊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丫头,还记着呢?红包没有,礼物倒是准备好了。”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绒盒递到她手上。
叶初夏欣喜地接过去,打开一看,是一条很漂亮的钻石项链,坠子是四叶草形状的,她扁了扁嘴,但凡是叶明磊送的礼物,就一定与叶子分不开,“大哥,你的礼物能不能有点新意?”
叶明磊微笑地望着她,眼神温柔,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状似不经意的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
“因为我预感到你会来看我啊,我是不是神算子?”她拿着项链在面前比划着,虽然埋怨归埋怨,但是最了解她的人还是叶明磊,知道她选来选去,最爱的还是叶子形状的饰物。
她不想说,他明白,也不想逼她。点点头,他无奈道:“那么请问神算子,接下来你想去哪里?”
叶初夏摆弄着项链,心底一阵迷茫,夜深人静,她还能去哪里?车厢里静默许久,叶明磊无声叹息,他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侧过身来面对她,“叶子,告诉我,是不是容君烈欺负你了?”
他们这段婚姻开始的动机就不纯,能够幸福的机率实在太小。当年他做不了她的保护伞,如今他已经足够强大,若是容君烈不懂珍惜她,他不会再轻易放手。
叶初夏狼狈地躲着他洞察一切的目光,“没有,他疼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我。”看到他明显不信的模样,她险些撑不下去,“就算是欺负我,那……那也是夫妻情趣,哥,你就别管了。”
她在隐瞒,叶明磊发现自己很生气,如果她跟容君烈没什么,又怎么会半夜三更失魂落魄的跑出来?肺腑间翻滚着滔天怒火,他用力捏着方向盘,才勉强压抑住怒气,脚尖猛踩油门,跑车像箭一样飞出去。
“叶子,找时间让我跟容君烈见一面吧。”风驰电掣时,叶明磊轻飘飘扔下一句,却炸得叶初夏魂飞魄散。
三年来,她鲜少带容君烈回叶家,就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她。而现在,容君烈跟她闹离婚的当口,又岂会愿意见她的家人?
翌日,碧蓝的天上白云飘,大地上春意渐浓。
八点五十分,叶初夏拎着LV限量包出现在容达集团大厦前面,容君烈不想见她,她就非得时时出现在他面前。昨晚她想了又想,决定改变策略。
既然痴心守候等不到他的心,那么她决定主动出击。
站在大厦下面,叶初夏暗暗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加油,这才斗志昂扬的向里面走去。前台小姐看到她直直向电梯走去,连忙阻拦,“这位女士,请出示你的证件。”
叶初夏柳眉轻蹙,直接绕过她向电梯方向走去,前台小姐急追上来扯叶初夏的胳膊,义正词严道:“小姐,如果你不出示证件,那我只好叫保安了,请你出去。”
前台小姐Rally因为曾与容君烈有过一次亲密,所以在容达很嚣张。但凡是漂亮女人来公司,多半都是找容君烈的,所以她常用各种借口阻止漂亮女人进公司。
为此容君烈称赞过她做得好,她因此自鸣得意,只要是15岁到30岁之间的漂亮女人,她都一个不遗漏得给拒之门外,非得有容君烈的手谕才肯放行。
叶初夏基本没来过公司,所以Rally不认识她也不奇怪,叶初夏这三年来,除了扮演容君烈的妻子角色以外,也在攻读MBA,年前刚拿到美国哈佛大学的毕业证书。因此她昨晚主动请缨要到公司来时,容老爷子二话不说给她安插了一个职位。
叶初夏脸色很不好,她睥睨着眼前这个连心思都藏不住的女人,心底一阵冷笑。三年来,她已经纵容容君烈身边的妖孽横行太久,现在是时候清君侧了。
眼角余光瞄到两名保安已经赶过来,她唇边缓缓噙着一抹笑,瞟了一眼Rally的名牌,她说:“你叫Rally是吧,我听君烈说起过你,你帮他挡了许多烂桃花嘛,不过今后用不上了,去人事部领工资吧,这里需要更有能力的人。”
Rally愕然,看着眼前笑得如沐春风的女人,她才恍惚记起去年年会上,她与这个女人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她在卫生间,得意的向同伴炫耀容君烈的技巧时,身后的格子间门突然被拉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出现在她们后面,紧盯了她几秒钟,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当时她忐忑了许久,直到听说容君烈与他老婆的关系并不好时,她才松了口气。她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被揭过了,没想到叶初夏还记得。
“你不能开除我,我是容总的人……”Rally垂死挣扎,虽然希望渺茫。
“哦,是吗?”叶初夏笑笑,“你可以去找容总哭诉,你看他会不会留你?”
Rally的脸一片死灰,她恨恨地瞪着叶初夏,“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容总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你能赶走我,能赶走他身边以及他心里的女人?叶初夏,你很可悲,徒有妻子头衔,却连丈夫的心都进不去,你有什么可嚣张得意的?”
Rally话刚说完,“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大堂上空响起,叶初夏刚举起的手垂了下来,她怔怔地盯着出手的男人,良久,才轻轻一叹。